在带暹罗南靖两国的主副使参观完四大营后,卫学海让人将他们送回了礼宾院的礼贤阁,凡外宾来京,一般都被安排在礼贤阁居住。
礼贤阁由十座联排的庭院相接而成,设有房间近千间,为八入九进的大院。由于是给外宾居住之地,装缮风格颇为大气,梁栋雕刻盘龙展风,飞檐翘角犹如展翅大鹏,虽不似皇宫殿宇那般奢华贵气,但却给人一种恢弘之感。
在卫学海的刻意安排下,暹罗使团八十来号人被安排在北院,相应的,近百号南靖使团则被安排在南院居住。
“可恶的大宣人!”潘光珠与副使黎煛坐在南院的凉亭内,面露怒色,“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变,对我南靖的态度仍旧是如以前般轻视侮辱。”
“潘大人慎言!”黎煛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潘光珠,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心隔墙有耳啊。”
潘光珠脸色一变,经黎煛这么一提醒倒也立马收敛了情绪,叹气道,“今儿个大宣臣子们的态度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估摸着这回出使大宣,想要如来时般回国都成了难事。”
黎煛没听明白潘光珠这话的意思,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潘大人这话何意?难不成大宣还不让我南靖使团归国不成?”
“你不了解大宣这个国家,更不了解这个国家的人。”潘光珠冷笑一声,“大宣就是一个贪得无厌,行事霸道的国家,所谓礼仪之邦,不过是粉饰他们霸权的遮羞布罢了。”
听到潘光珠这般评价大宣,饶是黎煛这位南靖副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硬要说贪得无厌,其实南靖更符合这个说法才对,几百年前后周羸弱,南靖可是趁此侵占了不少华夏国土。
潘光珠眼一横,脸色不阴不阳的哼道:“我们一到大宣国都,他卫学海就忙着领我们两国使臣去参观大宣军营,其中暗含的威胁恐吓之意谁会看不出来?”
“潘大人,恕下官直言,咱们这回来大宣为的就是讨好天朝。”黎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大宣对缅发兵在即,这说明现今的大宣皇帝是位心怀野望的雄主,我南靖若不对其示好,只怕他们下一个的目标就会换成咱们南靖。”
“哼!”潘光珠冷哼一声,“你认为大宣会放过我南靖吗?这些年来大宣可一直都对我南靖虎视眈眈!若不是缅国上赶着挑衅大宣,只怕大宣第一个出兵的国家定是我南靖。”
黎煛有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咱们南靖把人家的地盘给占了,人大宣能不惦记咱们吗?”
潘光珠沉吟了片刻,低声道:“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是对的,现今这位大宣皇帝,只怕比之上一任的大宣皇帝更为霸道,缅地发兵进犯他大宣南境是有错,可何至于到举兵攻占缅境全国的地步?不过是以惩戒之名行侵略之实罢了。”
对于潘光珠这话黎煛有些不以为然,大宣作为东方宗主之国,突然被缅国侵犯边境,按理来说大宣作出何等决策都不为过,别管他是惩戒也好,侵略也罢,你不得不承认人家大宣有这个本事和底气。
换做被缅地进犯的南靖,在挨了打半点表示不说,反倒为了安抚敌人还割让了不少国土城池,那是因为南靖自知无力抗击缅军。
任何时候,实力都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在黎煛心中,他不似潘光珠对大宣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相反他还有着许多南靖人对华夏的向往与憧憬,毕竟现在的南靖人往上倒个几百年,那与华夏人可以说是同一个祖宗,就连现在南靖人所使用的姓氏也多出自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