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奏陛下!北原藩军欺民之事臣有确凿之证!”尤启均面色激动,从袖中取出一本折子,双手将其高高举起。
“回奏陛下,江南安王盘剥商贾士绅之事,臣也有确凿铁证!”彭旺从袖中取出几封书信,高声道:“此为江南商贾士绅与安王王府下人的书信来往。”
大理寺少卿张安不甘示弱,正声道:“回奏陛下!沪州靖王是否大兴土木,派人前去沪州巡视一番便可知!沪州那座精美王宫是骗不了人的!”
看着傅少卿送到自己手中的折子与书信,楚天耀眯了眯眼,半晌没说话,“那依三位爱卿看,朕该如何处置这几位藩王?”
“臣斗胆进言!”站在百官前列的慕谦开口了,朝着楚天耀所在方向重重下跪,拱手正色道:“刚刚三位大人所奏藩王之罪,实为我大宣建国百年之祸患矣!”
“若要杜绝藩王拥兵自重在藩地作乱,唯有削藩!”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所有人都被慕谦这话给惊住了。
坐在龙椅上的楚天耀猛地睁开眼,心中冷笑,“原来是在这等着朕呢!好一个削藩之奏!好狠的计策!”
“臣认为慕相此言有理!”皇派官员中出了名的倔驴,户部右侍郎齐休平站了出来,竟附和起慕谦的话说道:“在微臣看来,藩王分距一方,拥兵自重,已然在我大宣形成国中之国,若不削藩,恐会成我大宣朝的一根尖刺!”
有了齐休平起头,不少皇派官员们也纷纷站出身来,“藩王之制隐患极深,臣等恳奏皇上下旨削藩!”
坐在龙椅上的楚天耀面无表情,心中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他娘的,削藩肯定是要削的,但你们叫嚷嚷着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这不是逼诸藩王起反心吗?”他望着慕谦等慕党官员,已然对他们的算计阴谋有了数。
故意在朝堂之上参奏藩王,后提出削藩之议,就算自己这个皇帝不同意又如何?今日朝会削藩之论传入诸藩耳中,他们便会心生猜忌之心,届时许多不敢反,不想反的藩王,也会因为这股猜忌之心的作祟下,而铤而走险!
这是一条毒计,不折不扣的阳谋!
“住口!”楚天耀猛地站起身,怒喝道:“分封藩王乃我大宣太祖钦定祖训,尔等上奏削藩,是要朕忤逆太祖祖训吗?”
“诸藩无不是我皇室血脉,与朕更是一脉相承的至亲家人,尔等让我削藩,是要让朕将屠刀举向至亲吗?”
“藩王有过,自应受罚,可若再敢有人提及削藩之事,朕定斩不饶!”
一声又一声的怒吼从楚天耀口中响起,文武百官尽皆跪拜,无人敢在言削藩之事。
楚天耀知道,虽然表面上把局面镇住了,但其实慕谦等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