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情让人疯狂,跟小情人逛完街阿谣就得接着通宵熬胶,一大早又跑到漆坊给三五师傅讲解跟示范流程,这一忙就到中午了,吃完饭就带着章灵运去云家漆铺开在御街,汴京最繁华的中心街,后面带个小院,可见云家祖上的风光。
到了铺里只有一个小童在打盹,架上的漆件能看到只是胡乱扫一下,掌柜却不知在哪里,小童见有人来,也不招呼,随她们乱逛。阿谣示意章灵运看着这个小童,自己去后院的把午休的掌柜扔了出来。
老掌柜先是一番杀猪叫,然后嚷嚷要报官,阿谣冷笑:“怎么?掌柜这是连东家都不认得了吗?你把账本拿出来。”
老掌柜很嚣张:“东家?哪个东家?我怎么不认识,你怎么证明你是东家,我东家在百花井街的云老爷,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阿谣不想跟他废话,之所以留他到现在,只是想找个好的接班人,他本人可没有什么不可替代价值。云谣直接叫章灵运叫官。
这是经济诉讼在百姓之间已经盛行,很多程序都比较明确,并且效率也相对较高,但阿谣是以盗窃罪报官的,这年头盗窃罪是重的,达到一千钱既五惯是要判死罪的,还要没收财产,妻子连坐直接流放。
开封府的人来时,老掌柜还要反告云谣污蔑,不过云谣直接拿出了漆铺的出入记录,老掌柜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账上报损一件漆器,账面做得干净,所以他并不把云谣放在眼里。
阿谣直接拿出入库清单跟章灵运清点起货物来,点完后阿谣直接抽出一本账本,摊开,果然,少了一套剔黑漆件。而账柜却在用着那套漆器的茶壶和茶宠,漆盘确是不见了。
待掌柜收监后,阿谣就跟章灵运开始盘账,轻点,忙完已经很晚了,回去路上阿谣让章灵运去百草堂找大夫给章子清接骨,到时候可以给他弄个拐杖,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章灵运一边借过钱一边应下,心里佩服得紧,她刚到云家看到用香料腌了满满一瓮的雏鸡,就以为他们家是穷人乍富的暴发户,富贵人家吃穿用度讲究精细,磨完粉后才知道人家在做“鸡精”。
渐渐地她发现云家大娘子,内心善良却讲究方式,从不标榜自己是善人,今天有看到她的雷霆手段,她一直跟着大娘子到现在都没看明白她是如此精准查到的。
阿谣看到对方欲言又止,就自动开口了:“那套漆漆器是我三年前做的,所以茶宠,茶壶,跟盘子都用的纸胎,风格其实也不搭,就放到漆铺去处理,我本来只是把盘子捏碎,好有借口赶走他,我到后院是却发现茶壶跟茶宠,那我顺势将计就计,现在漆盘在窗台那盆兰花底下,你明天守着你弟弟,后天到店里就把它处理了。”
章灵运内心如惊涛骇浪,她们家也是有用漆器的什么物件什么价值她也是懂的,三年前也才八岁吧,大娘子要没说,看那工艺我还以为是大师手笔,刚忙收神应下。
重要忙得差不多了,阿谣总觉得忘了什么事,但就是想不起来,脑子都困得转不动了,倒头就睡。
隔日大早章灵运早早就去请百草堂大夫给自己弟弟接骨,本来章子清跟罗贞挤一起的,但现在要接骨到底不方便,云谣阿娘也知道他们身世,想想跟云谚商量了一下,就把云谚的的书房辟出来给章子清养伤用。百草堂的两个大夫就在云谚书房外间接骨。
不一会儿一小童和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夫人上门说要货,云谣娘细问才知道是云谣叫人送过来的,想到自家闺女忙了两天没睡,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把女儿叫醒,打算给了钱就打发他们走了。待小童从框里拿出那些泥捏的小物时,猛地意识到自己女儿很小就会自己捏来玩了,根本没必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