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谣让二叔看着火,这些骨头要熬整整一天才能出胶,不过她今天要去跟小男生约会,那就只能辛苦二叔啦,哈哈哈。
阿奶神神秘秘地叫她过去,原来祖母偷偷给她裁制了新衣,一改往日单色的素净,上襦是鸭头绿底丁香色遍地描花散花锦,下裙则是壁黄底鹊立枝头缠枝五彩秀,配上自己设计的塑形阔腰带,描眉画眼,薄粉施朱,衬得眉眼盈盈处,柳腰花态,步步生花。
薛小大夫过来接阿谣时,望着阿谣快步走来,原来女孩子不踩小碎步,是这种明丽清华,一步一花开的风姿绰约。
薛小大夫似踩在云端,不小心就陷了进去,又似在站在两军交战的前端,随时都能冲上去。他想着出门前祖母对他说,这个小娘子都喜欢主动的小郎君。
阿谣见薛小大夫,从出门到现在都没夸她好看,也没多看两眼,心里纳闷,这都没法亮瞎你的狗眼,这年头审美要求这么高么?
整想着呢阿谣的手忽地就被紧紧握住了,她跟薛小大夫好似第一次牵手,该说不说确实有点甜,但我这么用心打扮,没收到点反馈心里还挺不甘。
恰好走到卖镜子的摊位,云谣就顺手拿着镜子快速上下照了几下,无人欣赏那总要顾影自怜一下吧,不然多浪费。但七夕街上都是人,每个摊子也都围着人,阿谣不习惯就拉着薛小大夫走开了。
小大夫却拉着她问:“阿谣可是想买镜子。”
“没有。”
“我家中有一面落地铜镜,五尺长,二尺宽,明儿我让人抬去你家。”
“我说我不想要。”
“阿谣,你别生气,我,我,我只是,只是以为,以为……”这货终于意识到女孩子生气了,又不知道人家干嘛生气,是不是因为自己哪里疏忽了,这薛小大夫又磕巴了。
不过这次手足无措的样子阿谣一点都不买账,直接把人扯到拐角的巷子口,瞪着他:“我今天不好看吗,风格你不喜欢?”老娘可是准备了好久。
“不,不是…”他还想解释。
“那是什么?”
是什么薛小大夫自己也不知道,脑子乱糟糟的,觉得嘴巴有点干,吞了吞口水,看着阿谣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面有愠色,整个人明亮又鲜活,眼神一暗,牵着阿谣向巷子里的拐角走去。
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阿谣从拐角出来,嘴唇有点肿,人有些薄怒。薛小大夫后面追上来,阿谣脑子里想到到对方不理会她的问题,直接上嘴了,不由怒目,拍开他伸过来手,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忽略我问题?”
完了看对方好像更生气,薛小大夫觉得对方应该觉得他是无耻之徒,心里不免又紧张了下来,待听明白佳人是为一开始的问题生气,刚刚无礼的事并没有怪罪,心里不免又长松下来。
人在紧张之后的突然放松总是会说一些本
能的心里话,往往都是不经过大脑加工的。
“我心悦与你,只是也太好看了,不免有些,有些冲动。”薛小大夫本来想说不免有些无礼来着,但脑子回氧了,不想再佳人面前给自己贴贴上无礼的标签。
阿谣一听,冷哼一声,心想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