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枝是清冷疏离的。
又因着从小到大优秀的经历,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天之骄女,身上难免带上两分骄矜出众的气质。
这段时间,二人关系促进,偶尔也有裴雪枝的主动,那姿态却始终带了几分别扭的矜持,宛若高冷猫咪终于愿意低下脑袋,给她最亲近最信赖的人类摸摸。
却也只是摸摸。
如这般热情的、奔放的、主动献上自己的裴雪枝,则是前所未有。
傅朝云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转到洗手间还没过去多久,此间的空气再一次被信息素填满。
轻嗅一下,尽是馥郁的香。
“姐姐”
身前oga还在叫她,是那种撒娇的叫法,美人红唇艳艳,眸光潋潋,连那清泠的嗓音都染上了几分媚态。
对方的手就勾在对方脖颈上,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都送了上来,傅朝云只消稍一低头,便能亲到。
而后含着对方那两片殷红又可怜的唇瓣,肆意妄为
傅朝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都宛若被蛊惑了,失了澄澈的神采。
下一秒。
在裴雪枝试图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却是将头后仰,稍稍拉开些身位。
“不行。”
aha的声音是沙哑的,不如往日撒娇时的柔软,偏偏又带着最后那点仅存的理智和清醒。
裴雪枝一怔。
一时间,那面容忽而变得很委屈很委屈,又有几分被拒绝后难堪的尴尬。
她都这样了,这种情况下,aha竟然还能选择拒绝么
她自是不相信自己连那一丁点的魅力都无,也知晓傅朝云似乎并没有那么地喜欢她,可
两人之间真的有差那么多吗
周遭香甜的西柚味突然平白多出了一味苦涩。
傅朝云注意到了。
她在心底叹一口气,靠近后轻轻揉了揉oga散开的长发,软着声音去哄、去安抚。
“不行哦,枝枝,会被人发现的。”
傅朝云作为一个穿越者,对这个世界abo三性别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可几个月下来,结合原主的记忆,却也是知道不少的。
aha在标记oga之后,会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气息,亦是在向其他的aha宣告,现在这个oga正属于自己,不容其他任何人觊觎
信息素被注入oga的腺体后,将由oga腺体发出,这点使用再强烈的抑制剂都无法彻底抹去。
且这种气味,a,oga全部都能闻到。
彼时,往楼下一走,这个别墅里的所有嘉宾及工作人员都知晓裴雪枝被自己标记了,而裴雪枝还要去学校,这一路将遇到更多的人
怦然心动规定,嘉宾可以极限拉扯,只有到最后第33天才能正式表明自己的心意,届时,对方可以选择或拒绝或同意结成一对。
可到现在,节目流程在过去三分之二左右,太快了。
这个标记一旦烙下,对她、对裴雪枝都有影响,最关键的还
是裴雪枝。
她已经是认证过的“渣a”了,名声毁过一次,可裴雪枝却始终都是清清冷冷的仙女儿,若是传出这种事情
这样对她不好。
因而此刻,哪怕是脖颈后的腺体已经热到烫手,甚至在突突乱跳了,傅朝云仍压下了内心的这股。
她固然可以顺着oga的邀请肆意妄为,反正她是aha,这种事情对她的影响不过寥寥,可裴雪枝,她最好最好的枝枝,清醒后要如何见人呢
她会后悔吗会恨她吗会因此跟她疏远吗
傅朝云统统都不敢赌。
所以哪怕裴雪枝再次凑上来,傅朝云依旧还是姿态坚决地拒绝了她。
裴雪枝更难受了。
本身作为oga,她现在的难耐比之傅朝云只会有增无减,眼梢都灼红了。
“乖”
傅朝云终究不忍,软着声音,低头在她眼睑处落下一个吻,同时稍稍将对方思绪带离,分散注意力。
“枝枝最开始见到我时是怎么拒绝我的”
裴雪枝的意识有一瞬的回笼,往日的种种似乎便浮现在自己眼前。
“不、不一样的”
那时她刚刚重生回来,对傅朝云有的只是厌恶,但现在她丢盔弃甲,甘心投诚。
见她如此,傅朝云的心亦是软得不可思议,但为了裴雪枝好,依旧只能压抑着,细细密密的吻落遍对方脸颊,用这点微小的甜头安抚她。
“枝枝再想想,当时我又是怎么跟枝枝说的”
都这种时候了,饶是裴雪枝这会清醒的脑袋也仿若一团乱麻,不断抽丝剥茧才找到丁点那角落里的痕迹。
“aha在外、在外面更要好好保护自己”
“枝枝真厉害。”
在说出这句后,傅朝云的吻已经落到裴雪枝耳鬓处。
仿佛奖励一般,她又往后靠了靠,倏而含住裴雪枝的耳垂,后者发出呜咽的一声,aha的动作已从轻轻的含换成了温柔轻舔。
“这句话也同样说给枝枝听oga出门在外要好好自己,不要被坏aha骗”
此情此景下,裴雪枝甚至有些听不清对方的声音,难耐又快慰,两种情绪在她体内反复拉扯,她仰着优美的脖颈,不知是想要逃离抑或是索求更多。
方才嘴里发出的声音她也听到,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骇人,但更多的是羞涩。
这会是紧紧咬着那嫣红的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愿意再发出一声,却不知晓,这般隐忍承受的模样才是极致的媚。
终究还是不甘心。
骄傲的oga仰着脖子,她张张嘴。
“那姐姐姐姐是坏人吗”
傅朝云的眼已经深得不像话了。
“暂时不是,但等等也许就说不定了。”
“那”
裴雪枝还要说话,倏而,只凭借着那丁点张开的弧度,她的唇就被咬住了,然后攻破,交缠间,隐隐能听到aha模糊却又温柔的声音。
“是我的错。”
“算了,不要忍着,枝枝要是难过,就咬我吧。”
裴雪枝在顷刻间被夺去了呼吸,那颗聪明的脑袋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恍惚间便只能想到
怎、怎么可能咬对方呢那可是她
紧接着。
先前她对那人的所作所为,而今由对方悉数返还,甚至还是成倍叠加的
覆在她唇上的温度是有多么炽热灼烈,每一下都带起aha无尽的侵略性。
一直到此刻她才知晓。
方才的aha对她是有多么宽容,能够纵容她在对方身上不断地撩拨点火
自裴雪枝转过身来后,两人便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一切无法掩饰。
过于庞大的信息量瞬间涌来,一下子让裴雪枝变得脆弱,变得失魂,连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变得模糊。
“镜、镜子”
裴雪枝下意识地开口,伸手就要去抚摸傅朝云的脸颊。
怎么就只有她深陷在眼下这股情绪中,变得如此狰狞又丑陋了呢
她也想看看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神情让她知晓,亦让她安心,两人是一同承载在这条风浪里破损的小船上,好叫自己不再孤单。
只不过指尖颤颤,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力道。
傅朝云闻声,又将裴雪枝转了个身,密密的吻亦转移到了对方的后颈处,一抬手,浓密乌发簌簌落下。
身份互换。
以唇舌,以自身,吻遍oga白皙娇嫩的肌肤,安抚着oga发热发烫的腺体。
裴雪枝眼眸稍眯,她眼前还是一片朦胧的混沌,须臾后,便从这片迷蒙里寻得了一丝清明,看向前方。
空气过于灼热,明明还没有放热水,镜面却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水汽连连,和她雾漫漫的眼儿一样,都叫人看不太清晰。
可这般朦朦胧胧、半遮半掩,方才最是勾人。
傅朝云正站在身后。
那个习惯性跟她撒娇卖萌的aha此刻正低着头,安抚又或者说是欺负着oga的腺体。
分不清了
可无论是哪般,都叫裴雪枝生不出丁点反抗的情绪,任由对方无法无天。
裴雪枝就着那模糊不太清晰的镜面继续看,继续瞧。
眼前的aha还低着脑袋,窥不得情绪,可那人周身的侵略感却是毋庸置疑的,又与她
先前安慰自己,低声细语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幕跟裴雪枝想象中并不相同,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aha似乎才是最为极致的蛊。
又仿佛是温柔的,独属于傅朝云的温柔。
升起,又被抚平,最终化作祥和的安宁。
裴雪枝终是惬意地、慵懒地眯起漂亮的眼。
她之前妄想标记aha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强求,现在却截然相反。
那些官方口吻里提到说的,ga遇上时的那种感觉便是这样的吗
裴雪枝不知道。
她上辈子总共就一个aha,实战经验并不足,至少在被那位施暴的时候,她并没有这半点的快慰,有的只是恶心、厌恶乃至心头源源不断的、抑制不住的杀意。
可现在宛若猛虎叼住了猎物地脖颈,但这一次猎物却甘心情愿,甚至丢盔弃甲。
在她身后的傅朝云只是来回地摩挲抚慰,尖尖的牙齿藏得极好,始终不曾露出半分。
裴雪枝是惬意的。
可这种惬又仿佛是隔靴抓痒,叫她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中,始终不得圆满。
渐渐地
所得到的越来越少,裴雪枝漆黑的眼亦逐渐恢复清明。
忽而,她转身将人推开。
傅朝云一招不慎,不过裴雪枝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至少稍稍后退了些。
两人的身躯原本如蛇如藤般缠绕地缠绕着,仿佛要融化地化作同一具,此刻却是倏地分开。
空气进入怀抱,不够明显,却也稍许降低了那股灼热。
“枝枝”
骤然地落空叫aha疑惑地叫道。
“好了。”裴雪枝转过来,她压了压自己声线里轻颤,尽可能平静地道,“已经可以了,你回去吧。”
傅朝云歪歪头,又问,“不难受了吗”
现在这种情况枝枝应该已经是接近易感期了吧这个味道比第一次见面被下药时还要浓郁,都还没有用抑制剂呢,易感期真的有那么好解决的吗
裴雪枝瞧见了傅朝云眼底的困惑,她想到这个傅朝云对ao之间的种种似乎并不是那么了解。
“嗯。”
等这人出去,她再自己解决吧。
裴雪枝掩饰得极好,至少在她的强行压抑下,脸上的红潮都在逐渐褪去,眼眸恢复往日的清凉。
oga细腻的皮肤触感仍在指尖乃是唇舌之间流连,傅朝云上上下下将裴雪枝看了两遍,似乎是确认了无碍,便要离开强行不标记,眼下这种情况对aha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方的手已经按在浴室的门把手上。
“出去时门关一下。”
裴雪枝听到自己略略沙哑的声音。
结果,却见傅朝云又一个转身回来,先前裴雪枝四肢实在没什么力气,只是顺势靠着洗手池。
自己没用什么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