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瑞毕竟年轻气盛,这个年纪容易一根筋,钻进死胡同就出不来。
为了看病,他当众服软,使劲扇自己耳光,已经耗尽他所有的骨气与勇气。
年轻人面子最大。
即便许闲今天给他看好了难言之隐,他也只会记仇,而不记好。
许闲五感敏锐,却怎会察觉不到面前“骂父求医”的小子,那深藏的如火山般的怨恨。
但许闲心里,是阵阵爽意的。
“就是这个感觉啊,那是曾经的我,曾经的一面,只有无比怨恨又无可奈何之后,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麻木不仁!李梓瑞,你还是太年轻……”
一念至此,许闲就冷淡一笑,摆手让李梓瑞别扇耳光了。
“别扇了!搞起来,好像我胁迫你打自己耳光似的,还好父老乡亲都在场,要不传出去,指不定又有无数抹黑的声音出来!”
嗯,胁迫这东西,就看你们这些恶民的自觉自悟了!
“闲哥,你原谅我了吗?那太好了!”
李梓瑞脸又红又肿,鼻血都打出来了。
但他顾不得这么多,猛地抬头,眼中怨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卑微与讨好。
不枉老子一番卖力自辱啊,只要看好了病……
许闲嗤笑:“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不过悬壶济世,讲究一视同仁,你找我看病,我收钱治病而已!”
“对了,你身上的问题,早就传开了,那种病,随便一治,就是几十万以上的!”
“你,带钱了吗?”
许闲早已看透了一切。
这李梓瑞有点心机,但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在他许神医面前服个软,认个错,就能“白嫖”医疗?
李梓瑞语气一滞,有些心虚气短,呐呐地说:“闲哥,我来都没跟我爸说呢,所以身上没带几个钱,就我妈偷偷转了五万块给我……”
许闲差点乐出声来。
想什么呢小伙子,五万块就想治好死精、肾衰与肝病?
“你去医院看过吧,像你这种死精,连大医院都没有把握,我要治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力。光这一项,我也不多收,照着我给李黑子开的价,至少得这个数?”
许闲姿态随意,给李梓瑞比了比手势,一比就是百来万!
“我的天,上百万?怎么这么贵?闲哥,我求你了,给我治吧,钱虽然拿不出来,但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给你打工还债啊!”
李梓瑞感到了深深的无力,难到顶点,就差哭出来了。
要拿出百万来看病,除非李石生把家里所有积蓄,以及搬迁补偿款都拿出来!
而积蓄肯定是没几个的,都被李麒麟骗去搞投资了,已经追讨无门!
“别在这里搞得跟旧社会似的,什么做牛做马!我这里不是善堂,看病开价,都是根据棘手程度定的,你还是先去筹钱吧……”
许闲见这小子还真是抱着白嫖的心,越发不喜,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蛋。
如果不是他想收割莽龙村刁民一番,以李石生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给仇人的儿子看病!
这死精病气,可是源自富豪王霆志,国内外医院都几乎无解!
李梓瑞,在这想屁吃呢!
这就是反许铁血骨干李石生一家的下场,现在连看“子孙病”都看不起,还想着早娶儿媳妇早点拥有下一代?
许闲心里淡淡地想着:除非你老子,带着你们一家,在许家门口跪个三天三夜,痛改前非并拿出行动,否则还有的受呢!
当然,李石生那硬骨头,真汉子,可能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