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从来都是优秀学生的许闲,高考竟然会考砸了,分数惨不忍睹,最终只能灰溜溜回到莽龙村种地。
许闲当天不知道怎么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发着烧做的题。
或许这就是命!两父子当时是多么的失望。
后来许闲出去打工,也进过厂,但钱没挣到什么,反倒在外面屡被打到吐血住院。
再后来,许怀德就没敢让许闲出去了。
父子俩在家里种田,求个平平安安就好。
让许闲父子跌破眼睛的是,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莽龙村小霸王李杰龙,反而在那一年高考中“超高水平”发挥,考上了二本。
虽然李杰龙在大学据说也屡屡挂科,但好歹最后也想办法毕业了,而且毕业后就进了庆云县的招商局,无缝衔接过上了当地人眼中的优渥生活。
许怀德只能感叹,人各有命。
自家儿子或许就是种田的命,注定只能当个泥腿子,在地里刨食。
“这几百块拿去,你去黑爷家店里买些好一些的烟酒。”
许怀德掏出几百红票子,有些肉疼。
他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房子也不舍得修,一门心思攒钱,就想给儿子娶门媳妇,传宗接代。
芳村白家,许怀德是听过的,白家也是出了名的富裕人家,要不也没那条件养出白玥芳那样的姑娘。
许家虽然是莽龙村垫底的农户,但去上门相亲看人,总也要带上稍微拿得出手的礼品,好酒好烟不能少。
“不用了,我自己有。”
许闲没有去接父亲手里的钱,在许怀德讶异的注视中,他锁上自己房间的门,就出门朝村东头走去。
房间里有几种毒草,还是锁上门的好。
许父手里的钱,基本是靠种田卖粮食,还有卖两个鸡鸭棚产出的积累。
只是现在粮贱,光靠种田根本赚不到什么钱,除开种子农药化肥等成本后,其实就相当于挣回了自家的吃食之用。
偶尔的,许怀德也会带上许闲去打零工,帮莽龙村还有周边其他村里建房子,搬材料。
赚的钱,都攥在许怀德手里。
所以,他见许闲没有接钱,心里很是惊讶,儿子哪里存的私房钱?
“那都是我采山货攒的,每年的蘑菇、竹笋,还有蝉蜕等等……”
许闲二十几岁的人了,哪能一点钱都要向父亲伸手要。
许父抓钱抓得再紧,也没法做到滴水不漏。
换了一身衣服的许闲,远远地带着几只大黄蜂护卫,整个人阳光了许多。
走在去李记杂货铺的路上,他很快吸引了一些村妇闲汉的惊讶目光。
“那是没用的阿闲?怎么可能这么帅!”
“还真别说,这废柴底子真不赖,遗传到他那臭不要脸的母亲的优点了!”
“打扮得这么花哨,应该是要去芳村相亲了!”
“白家那破相女儿,与许闲这呆子,倒是绝配!”
“黑爷真是做了大好事啊,要不许家恐怕真要绝后了,就许家这寒酸样,寡妇都不愿意进门……”
现在是早饭时间,一个个村妇闲汉,搬着板凳,端着饭碗,站在自家小洋楼前,指着许闲又津津乐道起来。
许闲恍若未闻,面容平静,一如既往的“麻木”,很快来到村里的繁华中心地带-村街。
作为大村,村街这里汇集了七八家店铺,杂货铺、药店、肉店以及香烛店等,甚至旁边近一点的村子,都会来这里买东西。
此外,村里大戏台也在这里,每年村民都会筹资请戏台班子来热闹个六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