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宁定方说了这么多话,她一直在等宁定方的服软,这么长的时间里,哪怕宁定方眼中露出半点哀求,她都不会让其死去。
可惜,她爱宁定方的铁骨铮铮。
她的心却又死于宁定方的铮铮铁骨。
“今日,我心与你身同死!”
卓姿婵转身,剩下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送走了自己最纯真时所爱的人,是时候该回去,回去和那个不知是爱还是控制欲的男人身边了。
……
美丽的喀纳斯湖旁,月色照射湖面,水波皱皱,将月光折射至茂盛的草丛中,照亮其中陷落的尸体,被碾碎的鲜花,还有那顺着草径滑落的鲜血。
局势愈发紧张的宁海府到底是吸引了多数人的注意力,让这被监控的漠北皇庭终于有了片刻的轻松。
只是可惜,这片刻的轻松却被人用来行弑君之举。
金色的大帐内,呼谒单于手持弯刀,昂首地看着走入大帐中的人。
一意孤行地臣服大周朝廷。
他病入膏肓的身体,大周送来的狼皇笔加之他这几日推行的国策,终于还是让他等来了今日。
“单于,没想到无需等冬雪至,我们就又回来了。”
羊舌唯我浑身染血,神色狰狞而自得,仿佛一个胜利者般看着呼谒单于说道。
呼谒单于没有理会,看向站在人群之后的人,他的儿子……留在喀纳斯的,竟都出现在此。
可惜,有野心却没有脑子。
“拓跋睿识,羊舌唯我,看来你们两个是与大周那女人合作了。”
“这种时候对我动手,看来你们是有了万全之策,自信皇庭不会生乱了。”
拓跋睿识眼中带着些忌惮,既有对呼谒单于的,也有对自己的。
今夜所行之事,实在是太顺了,这不符合他对呼谒单于的认知,这个带着漠北皇庭在大周的压迫下存活的雄主,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失败。
可他不能说出来,他不能卸掉心中的那口气。
“单于,这皇庭是大家的,我们与大周朝廷纠缠近千年,我们从不曾依附其下。”
“你要汉化,我们依你,可你却要臣服大周,将我皇庭明珠送与大周区区一个赘婿为妻,如今更是要颠覆祖制,意图恢复牧奴身份,给他们牛羊与武器。”
“单于你如此倒行逆施,我等才迫不得已来此纠你之错!”
拓跋睿识试图让自己站在高位,借着祖制来打压这个让他敬畏一生的人。
他不想那么快动手的,但呼谒单于推行的国策发展太快,他甚至将亲卫分列四方,强制推行这等不合贵族利益的国策。
再加上宁海府内冲突加剧,有信从大周而来。
逐北军被牵扯了大量精力的情况下,这等机会,他与羊舌唯我实在是不愿错过。
而结果也很如愿,他们赢了,他们的呼谒单于只剩他一人了。
呼谒单于握紧弯刀,从毛垫上站起,与其被那无解的病症拖垮,死在为皇庭寻找未来的路上,反倒让他更为欣喜。
“多说无益,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少长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