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阐和须卜烈阳面色微变,二人与大狐苍虎交好不假,但帮其组建军队,这可是大忌。
他们以为无人知晓的,毕竟那支军队,可不显于人前。
“单,单于……真是慈父。”
二人连反驳都不敢,只得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试图将此事揭过。
小小的将自己那些儿子的注意力转移,呼谒单于这才看向羊舌唯我,伸手在其肩膀上拍了两下,让羊舌唯我的双脚陷入草地中两寸。
“右贤王这话有失偏颇了,羊舌氏的儿郎怎么可能没有依靠,只要右贤王你想,不和某人做交换,他们自然无人敢欺。”
“你说对吗?”
羊舌唯我半边身子都被呼谒单于拍得发麻,但此刻他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呼谒单于知道多少?
自己后面的计划有没有落在他眼中?
那事……还能不能干?
心中百转千回,但反应到羊舌唯我口中,却只有平静和直白。
“单于说得是,族人依靠我们羊舌氏,但我们同样依靠单于你的光辉笼罩。”
呼谒单于看向开始升起的太阳,身处燕山以北,每一缕阳光带来的都是生命的希望。
“轻雪皇女他们脚慢,如今时日尚早,诸位便留在喀纳斯,待黄昏之时,再行离开吧。”
拓跋睿识面容平静,看向紧随呼谒单于左右的拓跋坚,希冀得到他一点提示。
可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却始终以平静相对。
“遵单于令!”拓跋睿识心中一叹,只得与众人齐声回道。
……
穿过燕山关,苏复并没有在漠北府久留,别看他在呼谒单于面前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但真回来了,他可不敢太多嚣张。
这逐北军是好,但他明白,不管是萧立渊还是断天狼他们,都不会由着苏复胡来的。
说到底,逐北军还是属于大周的军队,它绝对不能被蒙羞。
“公子,现在宁海府不比之前。”
“定方侯不出,血煞军不动,这宁海府就是没牙的老虎。”
“但现在,定方侯不知是何心思,不管是朝廷的问询还是我的信,他都视若无睹,一个劲的杀人,然后写奏折陈述其罪责。”
“你见到他,一定……一定要带点对长者的敬意,万不可与其发生大冲突。”
断天狼送苏复来到漠北府与宁海府交界处,此处虽显空旷,但还是可以看到不少遗留下来的战争工事。
原本应该被废弃的它们,在今日却又发挥了其本来的作用,成为逐北军监控宁海府情况的一个据点。
苏复揉了揉脸,看着远处不时闪现的红色,很是虚心纳鉴道:“大将军放心,我最知礼了,绝不会让定方侯生怒的。”
“那属下就送公子至此了,等回丰京后,劳烦公子替我逐北军众人向丞相问好。”
“愿其身体安康,岁至期颐。”
苏复点头,转身走上马车,居高回道:“我会的。”
……
宁海府内,宁定方道袍褪去,血色的甲胄上遍布着沁入其中的血污,这甲胄他已经多年不曾着身,但其上的血腥味依旧浓郁刺鼻。
“侯爷,苏钦差一行已至城外,是否要引其前来拜见。”
宁定方站起身来,脚下鲜血满地,其身前一人胸口大开,脸上恐惧残留,生机已然断绝。
“不用了,让我去见见,这个如雷贯耳的年轻人,凭什么能入萧立渊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