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希望这事会和之前那般“无疾而终”。
公输天仇背渐渐挺直,对萧立渊的仇恨压过了他对守住自己身份的坚持。
“惊精丸!”
“三颗!”
拓跋睿识和羊舌唯我齐齐一震,看向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公输天仇。
惊精丸的珍贵,足以证明眼前这个公输天仇的身份。
“原来是公输少主在前,睿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同坐!”
拓跋睿识起身拱手,眼中那隐隐不散的厌恶已经彻底消失,有的只是对眼前这个从地狱中爬出之人的敬佩。
公输天仇狰狞的脸上升起些恍惚,他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听过有人这么称呼他了。
少主……已经变成老人了!
“左贤王客气了,我不过一败家之犬而已,隐缩在阴暗下惶惶度日,哪有脸再称‘少主’之名讳。”
公输天仇嘴里客套的说着,但他却已经走向拓跋睿识的桌案旁。
他公输天仇可以谄媚,谦卑。
但公输家的少主……必须是天下一等尊贵之人,哪怕公输家已化作历史!
拓跋睿识的忧虑已经全部放下,在羊舌唯我所述计划中,他最为疑惑的一点便是,那卓姿婵凭什么掌控呼谒单于。
原来原因在此处!
“烈日有西落之时,我等学天理,规人伦,又岂可因遇见黑夜,便嘲笑烈日之阳不再?”
“公输少主,你多虑了。”拓跋睿识的话说得公输天仇连客套的余地都没有。
公输天仇只得轻摇了摇头,侧头对着拓跋睿识道:“看来皇庭的汉化确有成效。”
“只是可惜,到底是晚了些时候。”
对侧的羊舌唯我将满是油污的手在自己大腿上随意擦了擦,爽朗笑道:“按我意思,你们汉人就是太假惺惺了。”
“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到头来都是在野兽行为上盖一块破布罢了。”
“言出法随,才是男儿应当奉行之道!”
三杯马奶酒举起,公输天仇笑道:“好,我们就看看,这世道,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
苏复睡得很沉,沉到连大狐轻雪为其增减数次被褥都没有半点醒来痕迹。
直到外面顽童声闹起,苏复这才恍惚着揉着酸痛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口齿间淡淡的奶腥味残留,这是昨夜那马奶酒所致。
原本宿醉后,身上应该很是难受的,但苏复却只感觉清爽异常。
撑起身子,看向毡包帘布处,因为佳人撩起而透射进来的曼妙身影处。
其笑声混在身后那一群稚童中,让苏复不由得有些许恍惚。
大狐轻雪以前对他的笑,可有此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