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归一面色平静,对于自己亲生女儿的“弑父”行为好像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在刀尖刺破自己胸口衣裳,带出一滴鲜血时,牢牢的将滕非英的手腕抓住。
一个心态安稳,能吃能睡的壮年男子。
一个寝食难安,日渐憔悴的柔软女子。
哪怕是有心算无心,滕非英又怎么可能得手呢?
那一滴血,不过是滕归一在确认,确认自己女儿的坚决罢了。
“从这一点上,你比父亲我要想得优秀。”
滕归一将滕非英手中的匕首夺下,随意扔进那清泉流响的奢靡温泉活水之中。
随即很是认真的看着腾非英的眼睛道:“我刚才已经给你展示过了,你父亲我不怕死,所以你现在能懂我的坚持了吗?”
看着自己父亲胸前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裳。
滕非英眼中凄苦更甚,她确定了滕归一的确不惧死亡,所以她才明白,自己不可能更改滕归一的想法。
她视尊严胜过生命,而滕归一视职责胜过尊严。
“女儿无物可回报父亲恩情,只能在黄泉路上,伴父亲左右,以全我们父女之情。”
滕非英颓然的转身离开,往日那飒爽的衣着,穿在如今瘦弱的躯体之上,不见英气,只见行尸走肉般的死寂。
待滕非英逐渐走远,滕归一终不似表现的那般决然。
声音低沉,但却可以清楚的传入滕非英脑海之中。
“若有可能,不至最后一步,带着希望,带着为父对你的期待,好好活下去,你好好活着,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滕非英脚步一顿,似有一声自嘲响起,然后继续如失去灵魂般地往后院走去。
……
好戏收场,苏复大手一挥便是五百两的打赏送予叶天韵。
台上叶天韵收身站立,停顿了两息,好似要从刚才戏中豪情的浸染中抽身出来。
待其眼中重化温和柔情,叶天韵方才抬手执礼,对着苏复方向谢声道:“多谢苏大人赏赐。”
包厢内,苏复侧头向一旁的杨袭虎问道。
“老杨,你说这叶天韵可能会武功吗?”
杨袭虎蹙眉,和苏复相处了这么久,苏复语气稍稍一变,他就知道苏复心里憋着事。
但苏复不主动说,他也不太想问。
只是实话实说道:“当然有可能,但不交手,没谁能确定。”
“哦?你到宗师了都看不出来?”
杨袭虎没好气地瞪了苏复一眼,自从自己破境以后,苏复就差把他当全能的了。
打架是他,看人是他,甚至还问它有没有把握在三十岁之内成为第三境大宗师。
“我是宗师,不是神仙,而且我才破境几天。”
“还有,你以后出去吹牛逼别扯上我,让我知道了,我先揍你一顿。”
苏复将视线从叶天韵离去的背影收回,看着杨袭虎冷笑道:“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现在突破宗师了,有底气了,就忘记我对你的帮助了?”
“问你两句就不耐烦了?”
杨袭虎一滞,“挟恩图报”就数苏复了,有事还好,算是正常人,要是无事的时候,说的话能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