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都快笑成一尊弥勒佛了,这段时间表现不错,若是你请客,本钦差可以给你当一回挡箭牌,今晚舍命陪君子,去一趟醉花楼。”
杨袭虎落回马背之上,鄙夷地看了苏复一眼。
“你的快乐,是不是就在‘白嫖’二字里面?隔三岔五跑青楼,自己不动,只听别人办事,你别告诉我,你成亲这么久,还没和……圆房过!”
杨袭虎这话算是瞎猫碰死耗子了,苏复直接跳脚,用大吼发泄心中的逃避。
“诶诶,杨袭虎,注意你身份呀,这种事是你应该问的,你也不怕丢你们杨家人脸!”
杨袭虎双眼一缩,相处这么久,他自认为是懂点苏复的性情了,但这事,不管是萧束楚的原因,还是其它,以他的身份,的确是不适合什么。
但目光却不由得下滑,看向苏复腹,都缺什么,显摆什么。
轻叹一口气,杨袭虎双腿一夹马腹,放慢速度与苏复平校
“今晚我请客,所有消费全包,这二十多年药效的巴戟晚点你自己配合着老母鸡,煮一锅汤,身体还是需要调养的!”
“杨袭虎!”
“哈哈,难怪,难怪束楚妹妹那么放心,苏复……有病就要治呀!”
……
在苏复这边得意纵马时,江南府府主府内,滕归一手持一紫毫笔在一张画纸上书写着什么,其身旁一侧,面容刚正,此刻却挂满谄媚的男子侍立。
待滕归一停笔后,一道叫好声立刻从他嘴中道出。
“光见此画,便能见冬日寂然之景跃于眼前,滕府主公务繁忙,绘画功底却是日益精进了,下官实在佩服!”
滕归一面色如常地拿起一旁的绸巾将手擦拭干净。
对于这种恭维,他已耳闻良多,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被他书写了上百次的那首诗之上。
哪怕勤练如他,每每写下,都有一种新的体会于心头升起。
对于江南事案,他从惊愕,惶恐到如今的淡然,直视,他从未想过,有饶胆子能大到这种地步。
“蔡郡守,有话可明,你我都是老朋友了,我之功底于这首《江雪》不过是萤光与皓月罢了,我被吹捧得够多了,甚至被你们吹进了绝路中,现在这情况,大可多些真诚!”
在滕归一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琅琊郡郡守蔡崇仁,整个江南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
蔡崇仁谄媚的面色半分不改,都是老朋友了,他自然懂滕归一的性子,虚荣,浮夸,争名……所有文人有的毛病他都有,所有君子自持的吹捧他都占一个表面。
虽然问题很多,但却丝毫不妨碍他那出色的政务能力。
能从一个普通县令,于十一年的时间内,登一府之主,实现了四个品级的跨越,让这江南府更上一层楼,蔡崇仁自认不及也。
所以他依旧半吹捧道:“苏县伯擅诗词之才,于文章敏思有所得,而滕大人工于绘画一途,二者面上虽近,然底子却相差甚多,怎可混为一谈耳!”
真正的吹捧从来不是一褒一贬,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鉴赏能力,苏复那于雪楼所写之诗,正常人都能知其好坏,他蔡崇仁何德何能,能贬驳于它?
所以他所做的不过是将滕归一的画,拔高到与《江雪》一般的层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