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然后正色地踏步走入,躬身行礼道:“臣苏复见过贵妃娘娘。”
看着苏复这副故作乖巧的模样,慕容承愉心里就有点来气,表面乖巧,本性其实桀骜得很,慕容承愉也不知道萧家从哪里找来的孙女婿,竟然这么贴合萧家的臭脾气。
“行礼就免了吧,现在谁人不知‘江南王’,我一个失宠贵妃,哪当得起苏县伯如此礼遇。”
“心里有气!”苏复心中微凛,从与春花见面开始,苏复便感觉到不对了,现在看慕容承愉模样,再听她语气,哪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犯她手上了。
苏复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发生的事,听曲看戏好像不是什么问题,那就只有张晓年的事了!
“娘娘就会取笑微臣,我一个六品官还是靠着荫蔽,哪来江南王一!”
不管慕容承愉什么态度,苏复是绝不会认下这事的,好不容易和慕容承愉之间的关系有点破冰,虽然还是堑,但好歹能厚着脸皮看看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孩子。
“查案的事,苏复也只是秉持职责和政事堂诸位大公的信任,张晓年他畏罪自杀亦是咎由自取。”
苏复话毕,一脸耿直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看到慕容承愉主仆三人眼中的嘲讽。
“坏了,不是张晓年的事,那是什么事?”
慕容承愉站起身来,岁月在她身上好似留不下半点痕迹,产后的恢复更是快得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现在的慕容承愉,苏复就好像回到了国子监,那时候的慕容承愉也是这般冷冽,高贵。
“好一个秉持职责,好一个信任,你这个钦差是奉旨猥妓,勾栏听曲的吗?”
慕容承愉直视苏复,眼中的意味让苏复看得忍不住心虚。
“有了萧家姐,漠北皇女不知足,这是还想当楚王府的女婿?”
苏复愕然,低着的头迅速抬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承愉。
“楚王府?什么鬼?我就去了一趟醉花楼查案,我就想当楚王府女婿了!”
慕容承愉眼中嘲讽更浓,对于自己,苏复只会作诗取笑,对于“外人”,他倒是舍得极尽讨好之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回去讨好楚王那个老流氓。
“装什么?你写给楚王的那首《水调歌头》是假的?还是楚王盗用了你的名字?”
“现在下谁人不知你苏县伯一首《水调歌头》,冠绝古今中秋词?”
苏复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就是应景地抄一抄苏轼老人家的词,希望楚王能读懂自己的意思,让他知道自己无意与楚王府为难,在醉花楼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演下戏。
苏复刚想解释,但很快反应过来了慕容承愉刚才话里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下人都知道了?”
慕容承愉眼中闪过些失落,话便也变得冷漠了许多。
“明知故问的事,你何必多问,苏县伯不愧是爱女色甚于前途的大周第一风流,以前倒是承愉看走眼了!”
苏复立刻抓挠了起来,他之前都在即墨县忙着处理政务,这刚落脚的,从哪里“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