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真是有当贪官的潜质,在戏子手里都能敲出点竹杠来。”杨袭虎接过,半嗤笑一声道。
苏复顺着泛起红色光芒的街区走去,对于杨袭虎的鄙夷半点不放在心里。
“你懂什么?我们这是相谈甚欢,来自知己的交心。”
杨袭虎将那青色礼盒打开,与他想象的金银珠宝不同,里面只有一份泛黄的残缺手稿。
“《追鱼》这是什么东西?”
“叶尊所留,亦是其绝唱,平常只流传于坊间,想不到其竟然真的存在。”
杨袭虎很不喜欢这种当傻子的感觉,苏复一直与他在一起,他也不见苏复有打开这礼盒,更不见那叶天韵有承诺苏复什么,为什么苏复就断定着礼盒之中,会有此物。
“你都没看,你怎么清楚这礼盒里面有什么?”
苏复扭头,用智商碾压的眼神看着杨袭虎。
“你不会我刚刚和叶天韵废话那么多,真就是知音相遇,情难自禁吧!”
叶天韵和苏复聊了这么久,苏复所有离谱的话他都接上了,而且接得很好,好到让苏复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其营造的氛围之中。
自怜,自强……叶天韵明明没有说与自己相关的任何一件事,但苏复现在对叶天韵的感觉就是如此。
“那为何是残本?”
“好处可以拿,事情我可不能办,所以这东西还是出了为好,想必江南世家的家主们,应该是会很乐意花高价将其买下的。”
杨袭虎强吸一口气,哽声道:“你不仅有当贪官的潜力,更有当奸臣的脸皮!”
“嘿嘿,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我只是萧家赘婿了,不然我要接受了爷爷的政治资源,那大周不得多出一个权相?”
杨袭虎看傻子一样的盯着苏复。
“行呀,你有能力再带领大周赢下一次与逐北之战等同的胜利,然后三十一年兢兢业业,将大周治理得政通人和,令行禁止,你别说当权相,你想进皇宫都行!”
苏复口无遮拦,连带着杨袭虎也肆意起来,丝毫不注意自己皇帝外甥的身份。
姚清远在后,听着两人的话,只能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耳朵被堵住了……。”
越是和杨袭虎交流,苏复越能感受到杨袭虎对世界的那份好奇,或者说不止是杨袭虎,那些大家族的人都是如此。
每个家族都有其特定的标签,其小辈也顺理成章地应该顺着这个标签走下去,人人都说阶级固化,但很多时候不是阶级固化,而是制度在固化,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清楚,怎样的人才能适应当前这一套制度,而这种言传身教,最后慢慢地就演变成了常人口中的“固化”。
一个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需要在无数次犯错中修正自己,然后还能不断掉他的仕途。
一个是谨言慎行,什么都在规矩之内,做事或许不出众,但绝对也出不了错,加上点家族资源的帮扶,这样的人,一生安顺之下,怎能不再登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