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复和小云走后,萧束楚终于忍不住:“燕伯伯,为什么要将苏复和小云支开。”
“他们不练武,听了也没用,反而祸乱他们心神,而且这个方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苏复这人滥情,消息一旦泄露,作为萧家在外门面,不知道有多少宗师盯着他!”
萧束楚默然,他亲身经历过,那些宗师高手疯狂之时的模样,埋藏的记忆再次泛起,眼中波光粼粼,最后都化作了一潭深水。
“束楚是不是不该问?”
燕旭伯摇了摇头:“祈求施舍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心境,奋力上游方可求得那一丝真机,大宗师之难,不在于其千人千法,而是千人千面。”
“千人千面?”萧束楚疑惑。
“西域刀狂的狂,漠北皇庭那位的傲,绝情道人的绝,时师傅的赤子之心,这四位当世最有名的大宗师,有谁类似?三十一年前,死在老师手里的那位,又有谁类似?”
“性格?”
燕旭伯摇了摇头:“性格只是附带,我们要看到的是他们的局限与固步自封!”
燕旭伯这一句话,不仅骂了别人,连自己的师傅,时艰都贬进去了。
萧束楚还是不懂,安静地等待着燕旭伯的下文。
“时师傅教不了我,也教不了你,是无人能与其本心一致,他的所有经验到最后都可能成为杀死我们的利刃,历史上的大宗师不在少,但是同时代中,每一种性格之人却只能有一人存活,我翻遍历史,莫不如此!”
萧束楚再问:“为什么?”
“猎奇!别人的路不可借鉴,但是与自己同一道路之人,如何不能取长补短?大宗师之路,本就是一条荆棘小路,如何容得下两人一起走?”
萧束楚已经有些明白了,但她还是开口问:“就没有和平相处之人?”
燕旭伯没有回答,一口气吐出,一把雾气小剑在身前凝聚,随着他心念一动,演武场上一把长枪折断,只有枪尖掉落在地时,才有清脆的叮当声响起。
“如此力量,以凡人之躯,在五百玄光甲士中纵横,虽不能逃,却也能击杀一百四十三人,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宗师殒命于军阵之中!”燕旭伯的目光先是狂热,然后又是一抹本能的恐惧升起。
燕旭伯自从踏入宗师第三境后,一直在想,萧立渊,自己的这位恩师,究竟是凭什么,带着五百玄光甲士,就将当时的天下第一人,斩于燕山脚下。
平复心情后,燕旭伯复杂的看向萧束楚,这与年轻时的萧立渊眉眼有几分相似之人。
“这种力量,可比皇位来得更动人心,一边是分享,一边是独占,我修身养性多年,仍无信心抵挡这等诱惑,体验过这等力量的人,又如何肯将信任交诸于对方?”
萧束楚面色一滞:“那,那我?”
燕旭伯摸了摸萧束楚的脑袋:“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关键,也是我父亲,母亲,以及老师和时师傅四人共同提出的设想,其可行之法!”
燕旭伯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双眼失去焦距,回忆带着声带将故事说出:“逐北之战后,大周虽然取得历史性的胜利,但大宗师的战力同样有了标准,那就是五百玄光甲士,可杀一位大宗师,可以前的大周,举国之力也不过有七百余名玄光甲士,后面在萧老师的提议下,以时师傅为研究对象,我父母便提出了这个设想——极欲而亡,于生死之间荡清万般红尘思绪,任开一路!”
萧束楚身体摇晃了下,面色有点苍白,她自认为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