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束楚没有理会苏复试探的手,自顾自的将白日间她与大狐轻雪商议的事与苏复一一说清。
握着手中的柔荑,苏复面色一阵复杂,他没想到大狐轻雪这个略显冷漠和偏执的女人真会来为他解释,而且还那么主动的约法三章,以保持两者之间的关系。
“好,她能开这个口,那我也无所谓,挂个名罢了,若,若是时机合适,就是去官衙和离,我也随时配合!”
“嗯。”萧束楚脑中一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占有欲挤占,与苏复一起说些悄悄话来。
……
漠北皇庭藩属,最璀璨的明珠嫁予萧家赘婿苏复的消息以丰京为中心迅速的朝外扩散开去,两天的时间,整个丰京焕然一新,处处红灯笼高挂,剪纸鸳鸯与红色喜字张贴满每一户人家的门楣,大街上来回巡逻的兵士更是往日的三倍之多。
东城区,左丞相府的不远处,一处空置的亲王府邸牌匾被撤下,一写有“长平郡主府”的鎏金牌匾被提前挂上,院里院外,数百下人在来回忙活着,各种珍贵的摆设被一车一车地拉来,将原本空旷的府邸填充。
在后院一满堂红彩的房间内,一身白衣的大狐轻雪看着送来的凤冠霞帔,这是大周织造司按照她的尺寸,连夜赶制出来的,哪怕对这婚礼不存在期待,但她也按捺不住心中对这身嫁衣的欣喜。
洁白是左手抚过,入手只觉滑如流水,细腻如丝,手掌明明用了力与其贴合,却感觉不到半分阻塞,整件嫁衣好似延伸为她的肌肤,脚步轻移,大狐轻雪从各个角度不断的观察着这辈子她唯一一次能将其穿上的衣裳,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都是那么的内敛奢华。
“大周的技艺至此,我们漠北何谈胜机,父亲,一切终归是奢求呀!”入大周境内以来,每过一日大狐轻雪的心便沉一分,大周的强不止在军事,更在文化,所以历史上漠北多次趁势而起,却总是得一时的猖狂,很快便又被打回草原,及大周一朝,漠北终失燕山以南,自此再难有中兴之机。
在明日到来之前,大狐轻雪的身份都是漠北皇庭之女,只有明天到来,三拜之后,她才算是一个“大周人”,一个大周人的“娘子”,所以她将最后的忧心于此刻表现,算是对远在漠北,那位单于父亲的关心。
……
“宁远,在贺礼之上,再添合欢酒与沉情香,由你带人盯着,务必将这二物用于其新婚之夜!”启明皇帝在政事堂递上来的条令上画了一个叉,他已经连续批改奏章两个多时辰,但精神却越发亢奋。
宁远身形稍稍一颤,将身子伏得较以往更低:“陛下,这二物一起使用,甚于虎狼之药,苏,苏县伯病愈不久,恐伤其体。”
启明皇帝随手将驳回的奏折叠到右手边,往日觉得宽敞的桌子在此刻赫然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年轻人身子扛得住,你不必多想!”
“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