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的屁股一趴就是十来天,和他一样惨的自然是同样被骂了十来天的郭阮。
哈狗和赤脚蛇每天雷打不动地翻进院子,骂完后又到大门口蹲着继续开骂,滕川郡内的百姓每个人几乎都亲耳听了三五遍。
刚开始府衙的佣人和官差还作势要抓他俩,七八天后,也由着他俩高兴,连管也不管。
郭阮也是心大,从第二天起,便安睡在床,等两人骂够了,才起床吃饭处理公务,似乎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这事儿是韩姬安排,唐阳点头答应的,所以王省军和张汉也没办法阻止,其他护卫虽也有人觉得不妥,但想着总算出了口恶气,并且郭阮也并不敢拿俩人怎么样后,随大流了,该干嘛干嘛。
这十来天,众人除了照顾赵寒,其他事也没耽误。
卖货是首位,奶皂的销量了不得,自功效传开后,滕川郡有钱人纷纷到明显客栈排队购买,那阵仗,比起沐玉膏在柴湖县风靡之时还要大。
第四天时,带来的其他货物也如数销售完毕,得知销量的赵寒安排七十护卫快马回村调货,他由于屁股伤势,只得驻留在滕川郡。
躺着时,赵寒让唐阳他们出去转转,看能不能盘下一个铺子,毕竟花钱在客栈做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没两天,唐阳和韩姬便在滕川郡北边,和仙鸣客栈隔了两条街的地方买下一座旧楼,于是,赵寒不得不趴在床上画旧楼的改造图纸,忙得不可开交,哈狗和赤脚蛇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天,他的伤势见好,已经能短时间的坐了下,便打算出门,去府衙看看。
刚走出门,便碰见败兴而归的哈狗和赤脚蛇。
两人见赵寒出了门,唯恐两人的事败露,打算低头趁赵寒不注意悄悄走开。
“你俩去哪儿了,我伤这么重,这十多天,怎么一点儿影子也没见到你们的?”
这两人是出了名的机灵,赵寒印象本来就很深,俩人又跟着赵寒出了好几次任务,自然是熟的不能再输,俩人想蒙混过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先生,先生你的伤好了?”
两人被吓得缩成一团,心虚地问道。
“还知道我伤了,看来你俩是故意不来看看我,快说,这几天干嘛去了?”
越是心虚,越躲不过赵寒的眼睛,说完,赵寒煞有其事地看着两人。
“先生,这几天,我们······”
哈狗吞吐几声,始终憋不出个屁来。
赤脚蛇见状,猜想可能是有人提前告诉赵寒,怕再装作不知道,可能要受惩罚,于是便想坦白从宽。
于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这段时间两人的所作所为。
“什么?今天也去了?”
得知真相的赵寒暗道不妙,大声问道。
“今天也去了,但是郭阮,郭,郭大人不在府上。”
看赵寒的反应,聪明的赤脚蛇才知道赵寒是在诈他,后悔是来不及了,只得继续坦白。
“完了,你俩快跟我走,回来后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得知情况后,赵寒赶紧往府衙赶,两人也紧跟在身后。
一路上,赵寒都在想如何道歉的事,他明白,郭阮之所以没把他俩怎么样,并非是惧怕自己那块男爵的牌子。
更多的是出于对赵寒的愧疚和发自内心的欣赏,结果被哈狗和赤脚蛇搞这么一出。
哎,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一个堂堂郡守、代知州,竟被这两人骂得狗血淋头。
要再不识相去登门道歉,可就真说不过去了,再一个,可能也会断了两人话说得来的这段缘分。
他承认,找个聊得来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