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确定了方向后,赵寒心头有底。
眼下还得查出两人的目的所在,赵寒并未当场翻脸,毕竟,黄安南说什么也是朝中重臣,年少有为,前途无限,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来村里没事儿找事。
三人再客套几句,赵寒就借要为二十名工人举办殡仪为由,离开了两人所在的院子。
为了防止两人逃离村子,他特地安排护卫在院子外时刻盯着,并在村子各个出口派人严加防守,誓要把事情从两人身上查个水落石出。
殡仪很简单,黄英带着十几个女军医给死者缝合了身上的伤口,再由金村长带人分别给死者穿上衣服,便放在靶场中央,等工人们把台子搭好后,再把死者放上去,点火烧化就行了。
火化是赵寒专门要求的,现在的村子里虽还有很多土地,不过村子里人也越来越多,要是每个人死去都搞土葬,哪儿还有什么种粮食的地方。
再者说来,村里人口这么密集,土葬要是有一点没规范,例如深度不够,棺木不严,就很容易造成病毒传播,在医学条件不发达的时代,病毒的威胁是最为致命的。
赵寒自然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平日里医馆用来练习缝合的尸体,用完后,都是要及时火化的,参与的人,还要用提炼出来的酒精消毒。
从接受度上,村里人也没什么忌讳。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穷苦之人,之前食不果腹,死也死不起,稍有点条件的,还能用上一床草席,再穷点的,死了大多是丢到山上喂野兽。
自击退青杠山的土匪后,村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一下死这么多人了。
所以这次,来靶场吊唁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有原花青楼的冉妈妈。
自她手底下的姑娘们都通过教师考核,在学堂成为老师后,她也不好意思在村里闲着,在纺织厂培训后,也成了一名纺织工人。
由于她头脑灵活,很快就破格成为惠芳嫂子的得力助手,帮着管理工人的相关事务。
这次来,她特地走到赵寒身边,说起了一些事。
“先生啊,我这有两句话,想单独跟您说一下。”
她犹犹豫豫,让赵寒预感到她要说的事情不一般,为了防止人多耳杂,带着她就在靶场旁的一间屋子里去。
“冉妈妈有何事相告,还请慢慢说来。”
“先生不必客气,花青楼已不在,我现在又在村里上工,先生不嫌弃的话,也可称我为冉婶子,我要说的事是关于黄公子的,先生可知他来村里,所为何事?”
说到这里,冉妈妈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才再说。
“黄公子和周大人来村子里的第三天,就找到我,几番威胁,说是专程来找我算账的,看着姑娘们在先生手里能做老师,我实在是高兴得不得了,现在周大人找到京城来的人做靠山,实在怕先生应对不来啊。”
“冉妈妈,哦不,冉婶子,你是说,他们私底下威胁过您,具体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说了,他们说,迟早要从村子里把姑娘们再抢回去,到时候可就有姑娘们的好果子吃了,即是如此,他们也丝毫没有收敛,私底下几番调戏姑娘们,姑娘们怕给先生添麻烦,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明言。”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冉翠只好再说点具体细节上的事儿。
大抵都是仗着姑娘们不敢吭声,还是把她们当作风尘女子,除了没真正像对待风尘女子那般过分,也实在是辱人至极。
听得赵寒也是怒火满腔,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他非得当众扇上两人几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