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时脚步沉重,如担千斤。
出来时魂烟皆无,恍若无神。
雪鸳在刘乔房间内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出来时,面色惨白,仿佛经历了什么隔世之乱。
事实是刘乔确有不轨之心,但雪鸳性格强硬,只喝了两杯酒。
刘乔想着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准备回京,也着实没有兴趣再生事端,反正雪鸳进了这门,名声已经不在,若真喜欢,回京时带上便是。
刘乔的门被打开时,楼上楼下皆是消遣的客人,见到雪鸳从这里出来,无一不惊讶叹奇。
现在时候尚早,雪鸳这一出门,就像在里面待了一晚刚出来就被他们抓个正着。
客人相互间交耳几句,皆是在谈论这个场景。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雪鸳刚出来,就又进了赵寒他们的雅间。
所有人着眼看去,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赵寒他们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打算开个门缝看看情况,正好碰见站在门口的雪鸳。
“雪鸳姑娘,这么早有何事。”
难得见雪鸳如此没有精神,赵寒不明所以,还没主动请她进来,她就自己撑开门,进到房间后,只叫了赵寒一人到角落里,把消息说与他听。
“多谢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蓬头垢面,怕辱了姑娘名节,还请姑娘早些回去休息。”
赵寒恰好说到名节二字,雪鸳一听,两行热泪瞬间滚落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雪鸳已经推门出去了。
出了这个门,她一个弱女子,不知要面对什么?
雪鸳这一哭,赵寒实在想不明白,只得分析分析雪鸳带来的消息。
武陵商场和高世贵的关联,城里人明里暗里都知道,这也是赵寒放心当甩手掌柜的底气。
现在有人打商场主意,必然是要先针对高世贵。
眼下武陵郡,明面上能治高世贵的,只有吴士雄和这些公子哥以及刘乔。
公子哥自身难保,应该没那雅兴,唯有刘乔。
再说这高世贵从秀州回来,从行程上算,到武陵郡的时间不是今晚就是明日,难道刘乔软禁自己,就是为了半路截拦高世贵?
高世贵一军之守,朝廷命官,纵使他刘乔宰相之子,毫无理由的对高世贵下手,他怎么敢?
赵寒脑子一片混乱,眼下这形势,高世贵如果倒了,武陵商场还真不一定能保住。
高世贵从秀州回来,有官道直通,若是真在晚上被截杀,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下手的人真留不下一点蛛丝马迹。
眼下,只能先出去,再赶去高世贵返程的必经之路,保全其性命最为当紧。
如此一来,计划就得提前,等不到晚上。
“张超,要麻烦你的护卫再跑一趟,我们下午就要行动。”
正在一旁研究雪鸳为什么被赵寒弄哭了的几人,听到赵寒这话,神经一下就紧绷起来。
“先生,下午就行动,会不会太早了?”
张超疑惑道。
“来不及了,就下午,你让护卫去一趟。”
赵寒一脸焦急强调,张超等人看出他的急迫,也不再追问。
张超走到百花楼窗口,借着一个被捅破的格子,伸了一条彩绢出去,正在对面酒楼喝茶的护卫看到,很快就上到他们旁边的房间,隔墙听从张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