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几个朋友与我不同,家中父母尚在,兄弟姐妹尚在,要他们离家这么远来村里,怕劝说不动。”
章孟生为难道。
“可还认得回去的路?”赵寒问道。
“自然是认得。”
“他们可做了哪家院落里的门客?”
“我离家前,未曾听说有人得到高门大院的青睐。”
两人对问至此,赵寒对请来章孟生的几个朋友有了信心。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让张汉和成武随你前去,游说一番,能不能成,另当别论。你看可行?”
“我回去一趟,正求之不得,也好让邻里知道我尚且自在。”
章孟生一口答应了赵寒的提议,脸上流露出回乡的期盼之色。
“那行,一会儿我去给张汉和成武说一下,你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会骑马吗?”
在古代,骑马就如开车,会的人不是很多。
“会一点,这几日闲来无事,也去马厩跟着护卫们温习了一下。”
章孟生回答得不算坚定,反正是会骑。
“那就这样定了,你赶紧去宿舍准备,村里有用得着的东西,我去找徐老先生知会一声,你带点回去看望一下左邻右舍。”
“多谢先生。”
章孟生又拱手行礼,赶紧回到自己的宿舍,去简单收拾行李去了。
赵寒与章孟生聊完,马上去了会议室,徐闻正在教手下人记账。
“徐老先生,正忙着呢?”
“是先生来了,我正教他们先生的新记账方法,大家都说很好用呢。”
徐闻说的,正是之前赵寒教给李雪的记账技巧。
“先生,这会儿可还有其他事?”
自从忙起来,赵寒也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徐闻心领神会,猜到赵寒是为事而来。
“有事,当然有事。”
“请先生细说。”
一听赵寒果然有事,徐闻让手下的人自行温习,与赵寒进了一旁的侧室。
“今日我与章孟生去对面查看学堂的建设,发现大体上已经建好,眼下要操心开学的事了,开学第一件事,便是招聘教师,刚才与章孟生谈话,他明日回乡找儿时书友,此法虽好,却并不稳妥,不知能找来多少教师。”
说到这里,赵寒就停了下来。
“先生是说,我这边有没有教师招聘的渠道?”
徐闻反应不错,转瞬间就懂了赵寒的意思。
“知我者非徐老先生莫属啊。”
赵寒一句调侃,二人会心一笑,像两个忘年的酒友见到陈年佳酿一般开心。
“原先在秀州,倒有几个门生,而今秀州局势未定,我也怕找寻不到啊。”
谈到正事上来,徐闻和章孟生一样,也是拿不准。
“他们正在秀州?”
赵寒遗憾道。
徐闻是逃离秀州躲避战乱的,若其他的门生也逃离出去,那可就没法儿找了。
通讯和交通都极为落后的大瑞,找人往往是通过寻籍贯、问路人等效率低下的方式,一旦原籍有如战争这样的特殊因素,想找个人,真就如大海捞针。
“这几个门生家境贫寒,我见他们天资聪慧,免去了他们的束修,从此潜心学习,本在秀州城内得以做郡守家的门客,不料战乱突起,他们只得回乡隐世,至此已与我久无联系。”
徐闻说完,眼神里光影交错,流露出的,是一个长者的对后背的慈祥关爱与惋惜。
“那就是说,他们还在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