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对着周县令又鞠一躬,他不懂古代的礼仪,但猥琐一点总没错。
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人,想必就是之前青杠山抢货也敢公然收货的陈桃布行的陈老板。
这笔账,赵寒自然不会忘记。
“赵老板说笑了,你这纺织厂的规模之大,真是令我等开了眼。”
陈老板一边夸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运作的纺织机,眼里透露出无尽的贪婪。
好在之前设计时加了外壳,任他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只要周县令不仗着权利公然抢要,纺织机还算安全。
“赵老板,这纺织机是你做的?”
完犊子了!
周县令突然发问,令赵寒防不胜防,一旁的徐闻早已一身冷汗。
“周大人说笑了,这纺织机乃是我在武陵郡买得,我哪儿来这能耐啊。”
古人讲究气节,不愿撒谎,若是常人,周大人这一问,接下来就该开口要了。
赵寒脸不红心不跳,看那样子,对天发誓的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总之,对这种人撒个谎,天打雷劈肯定是落不到自己身上的。
“哦,武陵郡还有这等神人?”
周县令从赵寒脸上看不出端倪,只得意味深长一问。
“有,想我大瑞地大物博,俊杰辈出,什么人没有呢。”
赵寒心里想的是,像你这样的人都有,再有什么人都不奇怪。
“周大人,赵老板这村里好东西多着呢,听说沐浴膏这好玩意也是出自这里。”
陈老板使了个眼色,又提起沐浴膏。
“周大人,我这正打算拿一批最新的沐浴膏来给您验验货,不想您竟亲自上门关怀,真是受宠若惊啊。”
纺织机是机密,成品沐浴膏肯定逃不过周县令的大手,赵寒倒不如主动奉上。
“赵老板说笑了,你我男儿,用这沐浴膏未免不合适啊。”
周县令也是个狠人,谎话是张口就来,赵寒分明从两人身上闻到了沐浴膏的味道。
“周大人此言令我惶恐不已,这小小沐浴膏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得知大人来我这里,特地备下酒菜,咱们桌上细谈。”
赵寒怕再说下去,就该骂人了,不如给两人灌醉,也好赶紧得个清闲。
“哦,赵老板果然周到,陈老板,我们也去尝尝,赵老板府上的酒菜与思佳坊比起来如何?”周县令摸摸自己的圆肚子,和陈老板笑道。
“大人谦虚了,我与赵老板都是商人,吃食哪儿能比过官家的佳肴呢,自您上任,思佳坊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呢。”
陈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周县令,极尽奉承。
“陈老板说的是,我这荒山野岭,粗茶淡饭,还望二位不要嫌弃才好。”
赵寒咬咬牙,心想一会两人可不要因为吃的太快给噎死。
谈笑间,赵寒和徐闻领着周县令和陈老板,还有两个刚才没说上话只顾赔笑的商人进了会议室。
这里临时加了一张八仙桌,周县令坐在主位上,陈老板坐在主陪,赵寒则坐在副陪,徐闻和另外两个人则分别找位子坐下。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
看着周县令那专注的眼神,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假名媛。
这些菜在食堂时有配备,都是赵寒教给村里的厨师的,烹饪方法及调味在大瑞都是创新之举,包括周县令在内的几人自然是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