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女儿张馨满月。
上次出生办了酒,这一次便控制下范围,在招待所办了十几桌。
来的客人中,干妈和干妹子一家是必须来的,再就是何家长老跟徐光启、陈实功等人,其他就是还在东南半岛没回来的军人家属。
吃酒的时候,几个长老都要张凡仲帮他们购买电瓶车,反正现在有银子充电还方便。
张凡仲就很头痛,转头去跟何族长商量。
“二爷,长老们私人购买电瓶车的事就算了。我看还是何家集体购买再分配给长老使用,现在村道的宽度,还是要限制下车辆的数量。”
“有啥区别?”何族长喝得有些多了,问张凡仲道。
“这样才能维持住车辆的数量,要不然就要堵车啊、擦挂啊,总之经常发生一些问题出来。”张凡仲把住嘴,“碰瓷”这两个字没说出来。
不过以这个年代大家的道德水准,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喔。”何族长想明白了,其实就是说不希望私人买车,长老不当了车就要收回嘛。
“要得,我也占何家一个便宜。”何族长道。
只要货驳在家,每月的月底货驳都要跑一趟沙嘴码头,免费接送何家湾村民去重庆府,也算是一项福利。
附近张家湾跟刘家湾的村民便来搭顺风船,乡里乡亲的,这一趟就不收费。
船大又平稳,加上收入又高,何家湾也算是名声在外,成了附近十里八乡羡慕的好去处。随时都看见有媒婆来给小伙说亲的,但问题也出来了,何家湾的姑娘不愿意嫁出去。
当姑娘在家时过惯好日子,谁愿意嫁出去后过苦日子?
这年头都是媒妁之言,极少数的是自由恋爱。也就是说男女双方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嫁出去过显而易见的苦日子。凭啥?
尼玛!偏偏同村都是兄弟姐妹,不嫁出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这事也是何娇跟刘氏两娘母聊天时被张凡仲听到了,他决定出手破这个局。
这天上午,张凡仲跑到了造船厂。
“都停下来,我有话要说。”张凡仲站在坝子里大声喊道。
等人都围拢来了,张凡仲道:“姓何的都回去继续干活,其他人留下。”
看了看剩下的三十来个青年,张凡仲道:“各人打整下个人卫生,后天下午五点钟在祠堂集合。记到:都给我穿周正点!散了。”
何家湾的女子除了下地干活,还有些人已经不再下地。譬如纺织厂的女工就有许多。岁数大一些的妇女还在食堂、招待所、私塾、街道当服务员或清洁工。
自己有收入,外面苦兮兮的人家确实不想嫁,嫁出去就是受苦。
张凡仲要搞个集体相亲的仪式,造船厂就有许多外来的青年嘛。只要这次成功打个样,今后就能照着办。
到了相亲的那天,造船厂的青工们早早洗漱一番,在何勇的带领下来到了祠堂前的小广场上。
“一人发一块牌子。”张凡仲见到何勇带人来了,拿出一叠子写有数字的纸片来,让青工们别在胸前。
“小勇,让他们都戴好牌子去那边坐好,中途不许换座位哈。”
何勇也才十来岁,领着三十来人去坝子里坐好。
青工们已经知道今天是给他们相亲,一个个都很紧张,不住地四处张望。
张凡仲进了祠堂,不一会跟何族长两人又走了出来。
“等会叫到名字的到祠堂门口去站好,门口有人问问题。如果你不愿意的就把胸口的牌子反过来。”何族长交待流程。
说实话,何族长不太满意张凡仲这样搞法,与礼教不符。但张凡仲的威望太高,而且这两年姑娘们不愿意出嫁成了一件不得不解决的大事。
一号是个刚二十的精神小伙,第一个站到了祠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