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倒在刘唐怀中的花荣,突然动了动身子,勉强直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宋江身前。
手中宝剑往宋江面前一挥,感受到凛冽的剑光,宋江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以为是花荣突然转性,来取自己狗命了。
好在那道剑光只在宋江鼻翼前,一闪而过,待宋江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片袍角,飘然而落,轻飘飘的落到了宋江脚下。
见到那片随风而落的袍角,落到了地上,花荣的千般心思,也好似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我花荣有眼无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一刻,花荣仿佛放下了所有愤怒,声音平静,不见丝毫火气。
不过便是这稍显平静的声音,听到宋江耳中,却使宋江心下莫名一空,这一刻,他才感觉到,那个能为自己豁出命去的好兄弟,似乎真的要离自己远去了。
宋江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花荣却早已没了留下来的心思,话说完,再也没有看宋江一眼,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转身向后堂走出。
见花荣走向后堂,刘唐急忙向晁盖望去,见晁盖点头,也急忙随花荣而去。
“如今花知寨的恩怨已绝,‘公明贤弟’……,你我两个老兄弟,也该把话说清楚了吧?”
眼看花荣,刘唐两人闪身进了内堂,晁盖才放下心来,面色一变,上前一步,立到宋江面前,开口低声喝问道。
本因花荣之事,宋江就有些失魂落魄,此时听了晁盖的话,又忍不住心下一惊。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宋江并非轻易放弃之人,闻言只得强打精神,硬着头皮回道。
“宋江为人,兄长应该最是清楚。花贤弟……误会小弟,小弟无话可说。只是宋江与兄长心腹相交二十载,兄长不该……”
“宋江,你个腌臢畜生!黑了心的恶狼!你敢说,我暗害保正之事,不是你所指使?天地良心!我……,此事都是宋江所为,保正饶命啊!……饶命啊!……”
听到宋江还在抵赖,明显是在‘丢车保帅’。身为小卒的段洪实在忍不住了,不等宋江把话说完,便不顾一切的疯狂嚎叫道。
这一下,宋江的戏再也演不下去了。望着倒在地上,早已陷入癫狂的段洪,宋江心中暗恨慕容彦达,如若不是慕容彦达相逼太甚,自己也不会有病乱投医,将如此重任,交付给段洪这个废物,弄得自己如今如此被动。
眼看着大殿中众人目光投向自己,宋江苦笑一声,便有心要将实情讲出来。反正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没了退路。好在他已经有了朝廷那道赦令,今后他要投靠朝廷,倒也不用在乎那些江湖名声了。
“哈哈……”
就在宋江准备鱼死网破之际,突然,人群中一声张狂大笑传了出来。众人大惊,急忙举目望去,但见,一直老实巴交,不显山不露水的宋清,忽地变的张狂,面露邪狞的疯狂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