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面色一囧,他可不相信自己那点破事,蔡福会不清楚。此时发问,无非便是眼看自己笑话。好在李固此人最会做生意,脸皮更是早已枪扎不透。见话已说开,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起身给蔡福倒了一盏茶后,笑道。
“奸不厮瞒,俏不厮欺,小人的事,都在节级的肚子中了。……”
“哈哈……”
听了李固如此自揭丑事,蔡福哈哈大笑,也不搭声,只是死死看着李固。
李固自知如今已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压低声音,道。
“不瞒节级,小人要想今晚便彻底解决了麻烦。无甚孝敬,五十两蒜条金在此,这些是送与节级的。至于厅上官吏,不劳节级费心,小人自去打理。”
李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伸手向蔡福面前推了推。
见到这个小布包,蔡福呵呵一笑,看也不看那布包,直把头抬起,望着李固道。
“你不见府衙正厅戒石上刻着:‘下民宜虐,上苍难欺’。你那瞒心昧己的勾当,怕我不知!你又占了他家私,谋了他老婆。如今只要区区五十两金子与我,便要我结果了他的性命。日后提刑官到来,我可吃不得这等官司!”
李固见蔡福这副模样,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讪讪一笑,又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笑道。
“只是节级嫌少,小人再添五十两。”
蔡福见李固一副小家子气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到底不是做惯财主的人,做事就是不够大气。想想你谋夺了卢俊义何止万贯的家私,却与老爷这里五十两,五十两的扣挤。蔡福顿觉不耐烦,引着脸,道。
“李固,你这厮割猫儿尾,拌猫儿饭!当老爷是个雏儿!北京有名恁地一个卢员外,只值得这一百两金子?你若要我倒地他,不是我诈你,少了五百两金子,你想都不要想!”
这蔡福虽然嘴上说着不是诈李固,其实不过这五百两金子,确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不想,李固听到这个数,却是眼前一亮,好似生怕蔡福反悔一般,忙不迭的从怀里取出一包金子,放到桌子上,笑道。
“金子在这里,便都送与节级了。只求节级动手快些,莫教小人苦等。”
“咕嘟……”
看着桌子上晃眼的金子,蔡福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要说蔡福开价五百两黄金,只是被李固的小家子气烦到,故意狮子大开口,原本便是要李固有个还价的余地。哪里承想,这李固突然的大方,倒是把蔡福一下子整的不会了。
望着自己做了半辈子两院节级,也未曾见过如此多的金子,蔡福只觉口干舌燥。好在这些年也算经过一些风浪,蔡福迅速稳住心神,将金子收起,揣在怀中,起身奔外便走。
“明日早来扛尸!”
“多谢节级!”
李固听罢大喜,急忙起身拜谢。
要知道,这次为了尽快解决卢俊义,以绝后患,李固确实花费不菲。这五百两金子,不过是蔡家兄弟利钱,其他州府官吏,还需李固去打点。一番下来,只怕所花甚巨。不过便是如此,李固依旧欢喜。
只因,卢俊义一日不死,他便没有一日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