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卢俊义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卢俊义大惊,刚想喊叫,耳边便听有人低声急道。
“主人,是我……”
卢俊义一愣,急忙抬头仔细望去,才看出,刚刚自己所撞之人,正是自己的心腹燕青,燕小乙。
不过此时的燕小乙,早已没了先前那股灵巧洒脱之意,如今的燕青,头巾破碎,衣服上满是尘土,看样子过得很不如意。
卢俊义看到燕青这副模样,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小乙,你怎地这般模样?”
哪知,燕青却没回答卢俊义的话,而是紧张的抬起头,见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两人,才松了口气,不等卢俊义再说些什么,忙将他拉到土墙侧首,僻静之处。
“小乙,你要做甚?”
到了僻静所在,卢俊义皱了皱眉头,看着不知在搞什么的燕青,沉声问道。
直到此时,燕青神色才松弛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对卢俊义躬身道。
“主人不知,旬日之前,李固那厮回得家中,对娘子说‘主人归顺了二龙山,在山上坐了第二把交椅’。也不知这厮说了甚的鬼话,娘子对那厮言听计从,当即便去官府将主人告发了。如今他已与娘子做了一路,更是嗔怪燕青违拗,将我赶出家门。又吩咐一应亲戚相识,但有人安着燕青在家歇的,他便舍了半个家私,和他打官司。”
燕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着卢俊义的脸色,见卢俊义满脸阴沉,马上便要爆发,急忙继续说道。
“小乙因为要等主人回来,因此倒未他们纠缠,每日在这城门处等候,只为主人通报。主人断不可……”
“闭嘴!……”
燕青还未说完,卢俊义便眼冒怒火,脸上青筋暴露,怒气冲冲的低吼一声。
“我的娘子不是这般人,你这厮休来放屁!”
想想也是,他刚刚逃离虎穴,正满心欢喜的赶回家团聚,突然听闻自家都管与娘子私通,并霸占了自己的家产,是个男人便受不了。
“主人脑后无眼,怎知就里?主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娘子旧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门相就,做了夫妻。主人若去,必遭毒手!”
见卢俊义怒了,燕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苦劝道。
哪知,燕青不说还好,听了燕青的话,卢俊义心中更怒,一指燕青喝骂道。
“住口!我家五代在北京居住,谁不识得?那李固当年性命为我所救,这厮长了几颗脑袋,敢做恁般勾当?莫不是你做出歹事来,今日倒来倒说!我到家中问出虚实,必不和你干休!”
说罢,一拂袖,转身便要往城中走去。
燕青见状,肝胆俱裂,痛哭不已,爬倒地下,拖住卢俊义的衣服,还待再劝。不过此时卢俊义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有心思与燕青纠缠,抬起一脚,踢翻燕青,大踏步便入城去。
“主人小心,但有半分不妥,主人便快些出城,小乙便在此处等候主人!”
燕青知道卢俊义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见卢俊义执意回家,自己根本劝说不住,只得站起身来,对着卢俊义的背影,喊声嘱咐道。
而卢俊义却头也不回,大步向城中走去。至于燕青的话,也不知听到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