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闻言撇了撇,这狗屁理由,他自然不信。不过毕竟是外人,有些事情不好明说,只得将目光投向与自己死不对付的燕青身上。
这燕青与自己不同,本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是卢俊义将他养大。又花费诸多银钱,请来名师异士,传授了燕青一身本事。尤其是一张川弩,更是了得,只用三支短箭,郊外狩猎,从不放空,箭到物落,堪称一绝。
卢员外更是看到燕青一身雪练也似的白肉,专门请了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刺了一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着软翠。若赛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与他。
燕青不止一身好花绣,更兼得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那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乃是卢俊义真正的心腹之人。
只不过,李固向来看不上英俊的燕青,只是此时卢俊义心意已决,李固也只得寄希望于燕青了。
果然没叫李固失望,燕青听过卢俊义的话,也是剑眉紧锁,沉吟片刻,开口道。
“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言。主人要往东南去山东泰安州,这一路上,多时强人草寇。小乙听闻便是这青州二龙山,近年内,被一伙草寇占据,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近他不得。主人要去烧香,不若等到太平了再去。休信夜来那个算命的胡讲。没准便是哪里的歹人,假装做阴阳人,来煽惑主人。可惜小乙夜来不在家里,若是小乙在时,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到敢有场好笑。”
卢俊义听了燕青的话,却是冷然一笑,道。
“小乙休要胡说,谁人敢来赚我!你言到青州二龙山,怎的不提济州梁山泊?你要知道,此去泰安州,可是正打从梁山泊边过?”
卢俊义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一般,目光炯炯的看着燕青。
燕青却是闻言一滞,苦笑的摇摇头,道。
“主人莫要笑话小乙。那贯忠兄正在梁山泊,他素知小乙与主人的情义,怎会来害主人?”
“哼!……”
听了燕青的话,卢俊义面色一沉,低声道。
“好个许贯忠,卢某原以为他还算个人物,故而你与他交往时,我也不曾多有阻拦。却不想,这厮是个不忠不义之辈,竟然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去投贼。当真可恶!……”
卢俊义确实很气,当初燕青与许贯忠交好时,卢俊义也曾欣喜,毕竟许贯忠身为武状元,在大名府中也算个人物。自己的心腹与他交好,对自己并无坏处。
不过渐渐的,卢俊义便发现,这个许贯忠自视甚高,对自己几次抛过去的善意,理都不理。
这卢俊义是何许人也?号称‘河北三绝,枪棒天下第一’,本也是个自傲之人,自然不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就这样,许贯忠虽与燕青情同手足,不过与燕青的主人卢俊义,却并无深交,不过有些点头之情罢了。
这次许贯忠投了梁山泊,消息传出,卢俊义气恼异常,当即便叫燕青与其断交。当然,至于燕青自己断与不断,卢俊义倒也并没有过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