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
冯六子上得楼来,笑着对着扈成,段景住两个抱了抱拳,随即对二人使了个眼色。
扈成立刻会意,知道酒楼中人多眼杂,急忙将三人让进酒阁。
落座后,冯六子对扈成,段景住歉意一笑,一指坐在自己下首的粗衣大汉,道。
“两位哥哥,小弟与你们介绍一位好汉…………”
“不敢……”
冯六子的话还未说完,那大汉便慌忙起身,面色微红的抱了抱拳,道。
“可不敢当大哥好汉称呼。小弟姓石,名秀,祖贯是金陵建康府人氏,自小学了些枪棒在身,平生性直,路见不平,但要去相助,人都呼小弟作‘拼命三郎’。因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街头河间府卖柴度日。既蒙拜识,当以实告。”
这石秀不愧自称性子直,当即没有任何隐瞒,便将自己的身份报了出来。
“你便是那‘拼命三郎’石秀?”
听了石秀的自我介绍,扈成眼睛一亮,惊呼道。
“大哥,认识小弟?”
石秀看着扈成,疑惑的问道。
石秀挠了挠头,眉头不由的皱了皱,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闯出这么大的名头了,怎么一个两个听到自己的名字,都是如此大的反应。刚刚那个汉子如此,如今这个富家官人依旧如此。
扈成却是对着冯六子一笑,他算明白为何冯六子这次会主动找来了,原来这汉子,便是令张枫念念不忘的‘拼命三郎’。
‘拼命三郎’石秀,张枫只知道他是建康府人氏,曾也和同为建康府好汉的王定六,安道全打听过石秀的行踪,不过这石秀很早便已经跟着叔父外出讨生活了,至于去了哪里,安道全,王定六自然毫不知情了。
便是张枫也只知石秀是跟着叔父去北地贩卖羊马,至于流落到了哪里,也所知不详。只得吩咐扈成,段景住两个去北地买马时,多加留意。却没想到,今日却叫冯六子在河间府碰到了。
当然,扈成虽然这么想,不过却无法这样说,只得打了个哈哈。
“兄弟不知,我前些年去建康府勾当,曾听闻过兄弟的大名。”
石秀听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摆摆手,道。
“甚的大名,大哥莫要取笑。”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家乡的名声,早些年依着一身本事,以及耿直的性子,到处胡闹,只怕便是有些名声,不是甚好名声。
众人听罢一笑。冯六子又指了指皇甫端,道。
“这位先生,复姓皇甫,名端,幽州人氏。善能相马,知得头口寒暑病症,手到病除,当有伯乐之才!”
皇甫端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见扈成,段景住的模样,便知不是普通人,听了冯六子的话,紧忙起身拜道。
“当不起大哥夸奖,小人皇甫端,平日只靠些家传手艺糊口。”
“哦……”
听了冯六子的介绍,扈成,段景住两人眼睛俱是一亮。
扈成是听到这皇甫端是幽州人氏,心下一动。要知道,临来北地前,张枫曾特意交代他,多留意幽州,蓟州的情况,如今有个幽州人上门,扈成自是多加留意了。
段景住则不同,段景住这人平生最是好马,听冯六子说这碧眼重瞳,貌似番人的汉子为伯乐之才,顿时来了兴致,随即问起了几个关于马匹的问题,皇甫端自然对答如流。
“先生大才,小弟佩服!”
见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皇甫端几句话便给自己指明了方向,段景住大喜,当即起身拜道。
皇甫端大惊,急忙起身相扶。
扈成见段景住的样子,岂会不知这皇甫端是有真本事在身的。立刻吩咐酒保,重上一桌酒菜,五人依次落座,一边吃酒,一边说些江湖上的趣事,倒也融洽。
“小弟几个远来北地贩马,得遇壮士。如此豪杰流落在此卖柴,岂不可惜?不若挺身江湖上去,做个下半世快活也好。”
在听完冯六子讲述石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迹后,段景住看着石秀,有些可惜的摇摇头道。
他倒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可惜石秀这身本事。
石秀闻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
“小人只会使些枪棒,别无甚本事。如今流落此处,也只得靠一身力气吃饭,如何能够发达快活?总不能倚仗着一些本事,去行那撒泼行凶,敲诈勒索的泼皮行径吧!”
“石壮士可是看不起江湖中人?”
听了石秀的话,扈成有些好笑,开口问道。
“不,不……”
石秀听到扈成的话,紧忙摆了摆手,急声道。
“官人误会小人的意思了。小人本就与叔父在江湖中混些饭吃,哪里会看不起江湖中的好汉。不瞒诸位……”
说到这里,石秀停住话头,扭头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自己这里,才压低声音道。
“小人倒是时常听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心生向往,倒有心投靠。不过小人粗人一个,又无甚名望,便是要去,也无门路可进。”
扈成听罢,与段景住,冯六子两人相视一笑,道。
“壮士若肯去时,小可倒可引荐一二。”
“敢问两位大哥尊姓大名?”
石秀大惊,急忙放下酒杯,对着扈成两人抱拳问道。
皇甫端同样也停住酒杯,向扈成两人望去。如今他也听出来了,这冯六子的两个朋友,只怕不是马贩子那么简单的。
扈成见事到如今,也无甚好隐瞒的了,呵呵一笑,道。
“小可姓扈,名成,这位兄弟姓段,名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