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自己小舅子死了,自己的夫人在后堂又哭又闹,高廉可不管什么誓书铁劵,他只知道,向来只有他的人杀别人的份,可没有别人杀他的人的份。
如今这柴进还想靠先朝太祖的誓书压自己,高廉眯了眯眼,心下冷笑,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柴进几眼,呵呵一笑,道。
“李大,张二?……现在这二人在哪里?”
柴进回道。
“心慌逃走了!”
“他们是你的庄客,不得你的言语,如何敢打死人!如今事发了,你又故纵他们逃走了,却来瞒昧官府。似你这等贱皮子,本官最是清楚,不打如何肯招?”
高廉目露凶光,看着柴进狞笑一声,对着厅下牢子摆了摆手,道。
“你等下手,加力与我打这厮!”
那些牢子,差役得了知府的命令,立刻摩拳擦掌,一脸凶狠的朝柴进扑来。
好汉不吃面前亏,事到如今,柴进也怕了,急忙退后几步,高声叫道。
“慢,慢,是庄客李大,张二救主心切,误伤人命,非干我事!……我家中放着先朝太祖誓书,哪个敢下刑法打我?”
那些差役,牢子无非也是混口饭吃,听柴进叫的声高,又是什么太祖,又是什么誓书的,一时也分不清真伪,纷纷停下了,扭头望向高廉。
高廉见自己手下人一个个的露怯,忍不住冷哼一声,盯着柴进喝道。
“你这厮说你有太祖誓书,誓书在哪里?”
“小人已使人回沧州去取来也。”
高廉闻言大怒,一拍公案,厉声断喝道。
“你这狂徒,还敢狡辩!分明便是抗拒官府,左右腕头加力,与我好生痛打这厮!”
那高唐州公人,毕竟是高廉手下人,见知府发话了,也顾不得柴进是什么身份了,纷纷上涌,按住柴进便打。
想那柴大官人,半生富贵,从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何时吃过如此苦难。
不消片刻,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吃不住苦头,只得屈供,当堂招做使令庄客李大,张二打死殷天锡。
高廉下令取一面二十五斤死囚枷钉了,发下牢里监收。
这边将殷天锡尸首检验了,自把棺木殡葬了。那殷夫人要与兄弟报仇,又是一通哭闹,教丈夫高廉抄扎了柴皇城家私,监禁在大牢,自不必细表。
只说那高廉刚把柴进屈打成招,一只鸽子便从高唐州城中飞出,一飞冲天,直奔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