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龚旺不同,丁得孙向来自傲。虽然这梁山泊如今大名传天下,不过丁得孙却很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梁山泊的名声再大,也不过是一群草寇,之所以如此横行无忌,无非是济州禁军太过废物,如若这梁山泊在东昌府境内,哪里还轮得到梁山泊嚣张。
“你……”
龚旺听丁得孙如此说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龚旺与丁得孙共事多年,也熟悉丁得孙的脾气,知道丁得孙如此说,并非针对自己。只是此人性格太过耿直,为人又傲,便如同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这些话倒真的未必是对自己来的。
不过丁得孙如此说,龚旺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他虽然性子谨慎些,不过到底还是武将,如果再多说什么,也是害怕被人说做怯战。
龚旺,丁得孙不再说话,只将目光投向张清。
~~~~~~~
秋后冬初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一阵秋风袭来,童猛忍不住紧了紧微微敞开的衣领。
回头看了看一辆辆马车,童猛笑了笑,高声喝道。
“各位兄弟再加把劲儿,这是最后一趟了,只要把今年的粮食运回山寨,兄弟们便能安稳过个好年了!”
“哈哈,好!……”
“哥哥放心吧!……”
……
听到童猛的话,山寨中的水军弟兄们,也纷纷开口叫道。
说来也是讽刺,这济州地界出了个梁山泊,周边百姓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最起码那些喝老百姓血肉的贪官乡壕,害怕被水泊梁山盯上,都自觉的收剑了不少。再加上今年天景不错,雨水充足,这梁山泊周遭的百姓,收成不错。
而梁山泊做事公道,附近百姓哪个不知,手中有了余粮,也自然愿意卖给梁山泊。哪里有人会怕自己粮食多的,有人卖粮,梁山泊自然照单全收了。
这些日子,童威,童猛的水军预备队,什么也没做,就是全力在运送粮食,眼看这是最后一批了,众兵丁的心态也放松了下来。
得了众兄弟回应的童猛,嘿嘿一笑,得意的朝自己哥哥童威挑了挑眉毛。
童威见状一笑,他自不会像童猛一般活泼,不过眼看最后一批粮食就要运送回山了,童威一直揪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虽然以梁山泊的威名,这附近哪个敢打他的主意,即便是济州,东平府这些朝廷州府,也没有半分招惹的心思。不过能够将粮食早些运送回山,也确实能叫人早安心一些。
便在众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前面的山路上,突然一阵山崩地裂的马蹄声响起,好似万马奔腾的巨大响动,震的大地都在颤抖。
“哥哥……”
童猛大惊,急忙看向童威。童威也是眉头一皱,摆手停住了车队。
听这马蹄的动静,这队不知是敌是友的骑兵,少说也有数百人,童威不敢冒然行事。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足足有三四百骑的人马,扬起漫天黄沙,出现在了童威等人的视线中。
“不好!……是禁军!大家做好准备!”
当看到这些骑兵的装扮时,童威只觉的心头一沉,紧忙在马车上取下朴刀,高声断喝道。
这时,梁山泊众人也发觉了不对,不待童威吩咐,便各持军器,围在了马车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