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宋江听了差拨的好意提醒,却毫不在意,摇头一笑道。
“这个不妨。那人要钱,小弟身边便有,也不会与他。若是差拨哥哥但要时,只顾问宋江取不妨。那节级要时,一文也没。等他下来,宋江自有话说。”
“这?……”
见自己好心提醒,宋江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差拨不由的一愣。他可不相信,宋江是那种人事不知的愣头青,见宋江如此,只当是宋江不知晓那节级的厉害,紧忙说道。
“押司不知,那节级姓戴,名宗,好生厉害,更兼手脚了得。倘或有些言语高低,吃了他些羞辱,却道我不与你通知。”
宋辽听那差拨说的厉害,只是呵呵一笑,胸有成竹的道。
“兄长由他,但请放心,小可自有措置。敢是送些与他,也不见得。他有个不敢要我的,也不见得。”
那差拨见宋江执意如此,便也不再与他分说。反正自己的话已说到,至于宋江如何行事,便与自己无关了。
“来,既然押司如此说,小弟也不多说什么了,吃酒,吃酒……”
正恁差拨与宋江吃得欢时,只见一个牌头匆忙忙来报道。
“戴节级下来这里,正在厅上大发作!”
那差拨闻言,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苦着脸对宋江抱怨道。
“我说是么,那人自来,却连我们都要吃怪了。”
宋江听了那牌头的话,却是眼前一亮,哈哈一笑,起身道。
“差拨哥哥休罪,今日不及陪待,改日再得作杯。小可且去和他说话。”
差拨摆了摆手,也起身道。
“押司还请自便,小弟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那差拨可是那戴宗院长是个视财如命的性子,否则堂堂一个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只为了区区五两银子的常例钱,便亲自赶来牢城营发难。正是因为知晓那戴宗贪婪无耻,差拨才懒得去触那个霉头。
宋江却没有那些顾忌,别了差拨,出了抄事房,到点视厅上看时,只见那节级正掇条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厅前。
戴宗坐在点视厅前,也是满腹怨气。哪个想到,那徐宁一个被殿帅府盯上的贼配军,却一点也不晓得低调。自从徐宁上了梁山泊的消息,在江湖传出来后,戴宗的日子便有些难过了。
如若不是自己会使神行法,于蔡九知府还有些用处,恐怕自己也早已那王管营一般,被寻个由头,革职查办了。
可是便是如此,现在自己的日子也是过的惶恐。如今又听闻一个贼配军,在牢城营中四处使人情,偏偏便没有自己的常例钱,这叫戴宗如何能忍。
眼看着自己打发过去的牌头回来了,戴宗坐在凳子上,怪眼圆睁,怒声喝道。
“哪个是新配到的囚徒?”
那牌头本也得过宋江油水,不过见此时节级已然怒了,哪里还敢包庇,紧忙一指宋江,道。
“这个便是!”
戴宗上下打量了几眼宋江,见是个貌不惊人的黑矮胖子,不由嘿嘿冷笑,望着宋江大骂道。
“你这黑矮杀才,倚仗谁的势要,不送常例钱来与我?”
宋江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明知戴宗已经怒火中烧了,却好像个愣头青一样,嘿嘿一笑,摇摇头道。
“人情人情,在人情愿。你如何逼取人财?好小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