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闻声举目望去,但见山坡上跑来数十骑马下来,当前一匹马上,端坐一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宋江见到来人,心下大喜,急声高喊道。
“花荣贤弟,花荣贤弟,速来救命!……”
那王道人正待举剑结果那两个公人,听到马蹄声,也扭头望去,见到跑来的几人正是吴用,花荣,公孙胜,心下一沉,知道今日自己想用强,硬请宋江上山的愿望,算是无法实现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个早已吓得瘫软的公人,王道人的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不过片刻间,王道人的面色便恢复如常,手中宝剑一垂,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
“哥哥,公明哥哥这是作甚!”
那数十骑马奔到众人面前,花荣飞也似的跳下马来,抢到宋江面前,一把夺下宋江架在脖子上的铁剑,失声叫道。
“公明见过先生,贤弟。”
这时,宋江见到到来的吴用,花荣,也没了刚刚的慌乱,躬身施礼道。
吴用几人也紧忙回礼,叙礼罢,花荣看着宋江身戴木枷,多有不便,皱了皱眉头,厉声喝道。
“你们是做什么的!如何不与兄长开了枷?”
说罢,一挺手中铁剑,便要打开宋江的行枷。
不料宋江见状,却急忙向后躲去,连连摆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贤弟是什么话!此是国家法度,如何敢擅动!”
花荣一愣,看着避自己如避蛇蝎的宋江,脸色一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高高举起的铁剑,无力的垂了下来。
吴用,公孙胜相视一眼,到底是吴用,见场面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道。
“我知兄长的意了。这个容易,兄长放心,我等不留兄长在山寨便是了。只是晁盖哥哥多时不曾得与仁兄相会,今次也正要和兄长说几句心腹的话,略请到山寨少叙片时,便送登程。”
其实按照吴用,公孙胜的意思,这宋江既然不愿再与他们有所牵连,便大方放他离去便是,何必搞的如此兴师动众。无奈那晁盖却是个实心眼的汉子,没得到宋江亲自答复,定然不死心。吴用请宋江上山,也是为了给晁盖一个交代。
宋江闻言皱了皱眉,说句实话,他是真的不愿再与二龙山有所牵连了。不过他也知道,今日这种情况,如若他不答应,恐怕很难离去。尤其是看到花荣满脸落寞,宋江也是心中一痛。
不过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宋江知道,此刻如若自己一步踏错,今后便再无一丝回头之路了。
想罢,宋江只得狠了狠心,也不再去看花荣,只是对着吴用点点头,道。
“还是先生懂我心意。如此,便依先生之言。”
“啊?……”
听到宋江答应去往二龙山,张千,李万两个公人大惊失色,那二龙山可是正经的土匪窝子,自己进去了还能有好?
宋江见两个公人如此,哪里还会不明白他们的想法,急忙扶起二人,保证道。
“二位放心,便是我死,也绝不叫他害了二位性命。”
那张千,李万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宋江的鬼话。刚刚那凶道人要杀他俩的时候,可没看到义气无双的宋公明与那道人拼命。如若到了那土匪窝,自己两人便如两只臭虫一般,还不是任由人家随意捻死。
不过如今势比人强,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土匪,张千两个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小命,全在宋江手里,便是自己不乐意,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闻言只得点点头,苦着脸哀求道。
“如此小人两个,全靠押司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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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石街,算是阳谷县比较热闹的地方了。在紫石街大道边,一座二层的酒楼,虽然不大,但是很是气派。此时已过饭点,酒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其中忙碌。一个妇人袅袅走了进来,看到那忙碌的身影,莞尔一笑,道。
“伯伯,还在忙?”
武大郎正在勤快的擦着桌子,闻言扭头一看,便见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虽然衣着朴素,不过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檀口轻盈,玉貌妖娆,芳容窈窕。
见是武松的浑家潘金莲,武大也是一笑,道。
“左右无甚事,我便收拾一下,婶子过来作甚?”
潘金莲闻言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丈夫这位大哥,天生便是个闲不住的主,不由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伯伯还未吃饭吧?”
潘金莲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食盒,将几碟熟菜,牛肉摆放在桌子上。
“今日晌午忙了些,呵呵,倒是忘了,我晚上一起吃了便是。”
武大挠了挠脑袋,憨厚一笑,道。
潘金莲摇了摇头,她就知道自己这个伯伯会是这个样子,将食盒里的饭菜仔细摆好后,才对着武大笑道。
“伯伯先用饭吧。”
武大点点头,原本按照他的意思,一顿半顿的,吃不吃也不打紧,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送到店里来了,武大便也不再做推辞。先去后堂静了手,便坐到桌子前,用起了饭食。
“以后晌午,婶子自用饭便罢了,不用管我的。……”
武大一边吃着饭菜,一边说道。
潘金莲也不开口,只是坐在一旁听着。
“对了……”
武大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头望向潘金莲道。
“二郎可有信来?”
潘金莲摇了摇头,笑道。
“二哥去往东京前,曾与奴家说过,此去东京干事,多是两个月,少是四五十日才回。如今不过才一月有余,伯伯莫要心急。”
武大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无甚出息,每日只会在这酒楼里厮混。过的迷糊,竟然连兄弟,外出了多少时日都糊涂了。”
“谁说伯伯无甚出息。……”
听到武大的话,潘金莲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