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院里,一座小巧的楼房里,亮着烛光。
楼上金枪手徐宁和娘子,对坐炉边向火闲聊,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孩儿。
“梅香,晟儿乏了,你先带他去睡吧。”
看到怀中的孩子已然困乏,那妇人冲外面叫道。
房间外,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接过孩子,转身走进了卧房。
见丫鬟进了卧房,徐宁娘子挪了挪,靠近徐宁,小声道。
“官人,听闻禁军林教师,上了梁山?”
“禁声!……”
徐宁瞪了一眼自家娘子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来前两日那场乱子,果真不小,连一直深居在家的妇人,都已有所耳闻了。
“哎!要说林教师,大好前程,怎就落个如此下场!”
徐娘子自是熟识自家官人的性子,因此也不恼,只是叹了口气,轻声嘟囔道。
要说这林冲,徐娘子也是认识。和自己官人同为禁军教头,二人脾气相投,时常较量武艺,故而两家人也是十分相熟。只不过徐娘子没想到,堂堂的禁军教头,最后竟然成了落草的贼寇。
“你……哎!……”
徐宁见娘子越说越不像话,想要出口训斥,不过最后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想当初林冲获罪时,哪个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只是畏于高俅权势,无人敢说罢了。
自己还不是一样,那时自己不过也是一只缩头鸟。
只是谁能想到,林冲最终竟然落草为寇,成了朝廷的叛贼。
不怪道君陛下这两天震怒,想想这群叛贼实在胆大包天。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在一国之都,天子脚下大动干戈。也难怪天子震怒,朝廷震怒了。
想想这两天,忙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禁军同僚,徐宁摇了摇头。
好在自己只是个金枪班教头,只需随直伴驾,倒也不用像他们一样,时时担心,随便就会招来上官的一番责骂。
“也不知林家嫂嫂……哎!”
徐娘子只是个深居高阁的妇人,本就不懂那许多勾当。只是想到好好的人家,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不免替林娘子惋惜。
听到娘子的话,徐宁眉头紧锁的深思半晌,长出口气轻叹道。
“如此也好,至少林兄夫妇还能有机会团圆,如若林家嫂嫂还在东京,想那高衙内…………”
“嘭嘭嘭!……”
徐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徐宁皱了皱眉头,此时已至深夜,这个时候,还会有何人上门。
“娘子先睡吧,我下去看看。”
徐宁交代了一声,起身下了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