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何意!”
张教头阴沉着脸,看着走过来的高衙内,沉声喝道。手却已经握住了马车上的一根哨棒。
“何意?哈哈……,原本小婿还不想大张旗鼓,谁料泰山大人竟如此厚爱,竟亲自将娘子送来,如此,小婿便笑纳了。哈哈……”
高衙内一脸狷狂,其实这段时间张教头的百般推辞,早已磨光了高衙内那些不多的耐性。
今日高衙内本意就在用强,只是没想到,张教头竟然提出出城祭祖,高衙内索性将计就计,将林娘子诱骗出来,其实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半路便将林娘子强抢回府。
“啊!无耻狂徒!……”
听到高衙内的叫嚣,张教头大喊一声,抽出哨棒。那些围在马车周围的闲汉,顿时四下一散。
张教头虽然年事已高,不过毕竟是禁军教头,哪里是这些闲汉可以对付的。
张教头看了看不远处,人群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城门,心中打定主意。
好在此时离城门不远,自己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一家人送出城外。
就在张教头准备拼命的时候,突然对面街上一阵大乱,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哈哈……,周昂,这里!快来!”
听到马蹄声,高衙内面露狂喜,挥手高声叫道。
随着高衙内的叫声,但见街面上奔来一匹健马,马上端坐一名头戴亮银盔,身穿绛红袍,腰系七宝麒麟带,手持一柄开山蘸金斧的大汉。
那人骑马来到高衙内近前,把开山斧挂住,扳鞍下马,双手抱拳。
“衙内见谅,末将来迟了。”
“哈哈……,不迟,不迟。周昂,快,快,把小娘子给我抢回去!”
周昂听了高衙内的话,面色一沉,有些不悦,自己堂堂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车骑将军,被一个浪荡子弟当街指使,这让周昂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想想自己的顶头上司高俅,周昂也只得咬了咬牙,把气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拱手抱拳闷声道。
“末将领命!”
说罢,周昂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健马“哒哒哒”的走向了张教头。那群闲汉纷纷让路。
“张老教头……”
来到张教头身前,周昂好像没看到张教头手中的哨棒一样,坐在马上,笑着抱了抱拳。
其实自打看到来人是周昂后,张教头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
周昂是禁军副都教头,职位还在林冲之上。同为禁军教头,张教头怎会不知此人的本事。见高衙内竟然找了周昂过来,张教头知道,今日恐怕难逃此劫了。
“周将军乃朝廷将军,怎可做那当街强抢民女的帮凶!”
知道今日在劫难逃的张教头,也豁出去了,哨棒点指周昂,厉声喝道。
周昂面色一囧,他当然知道此事丢人。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帮助高衙内强抢林冲之妻,此事传将出去,自己的脸面算是败尽了。
周昂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摇了摇头,知道此事过后,自己必成东京百姓的饭后谈资。不过高俅下了死命,自己又不敢不从,只得把心一横。
“张老教头,请听本将一言,衙内为了令媛,已然害病。还望张教头看在高太尉的面子上,结了这门亲事。想必衙内不会亏待张教头的。……”
“没错,没错,小婿一片相思,还望泰山成全。反正林冲已死,你还守着他作甚!和我爹结了亲家,我爹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这时,高衙内听了周昂的话,赶紧上前一步,满面嬉笑的说道。
“无耻!”
见高衙内还敢上前挑衅,张教头大怒,举棍朝高衙内头顶打去。
高衙内只是个仗着高俅势力,为非作歹的混蛋。哪里有人真的敢动他,见张教头真的拼了命,早被吓傻,根本不知躲闪,只是愣愣的站着,等着张教头的哨棒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