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海战当中,战舰指挥官其实并不怕对方的实心炮弹击中自己,但最害怕的是,船上引发爆炸和大火。
此次与齐国破袭舰队狭路相逢,没想到对方不仅舰船本身极为抗揍,而且还大胆地贴近英格兰战舰,以一个极为接近的距离,向他们打出了一轮齐射。更让英格兰人惊恐的是,这些射出的炮弹还是开花弹。
近几十年来,英格兰海军也在积极研究开花弹制造,并且生产制造出了一些,不过囿于技术上缺陷,尚不稳定。在发射时,经常会出现哑火或者提前爆炸的情况。英格兰皇家海军的舰船上并没有配备多少,唯恐没有杀伤到敌人,却将自己的船给炸沉了。
“轰!轰!轰!……”
就在双方舰船交错而过时,齐国的六艘战舰又打出了一轮齐射,至少五发以上的炮弹击中了后面的三艘英格兰战舰,无一例外的也是开花弹,并造成了剧烈的爆炸,火光笼罩了大半个甲板。
经过这么一回合交战,护航的英格兰海军被打得狼狈不堪,己方五艘战舰爆炸起火,人员死伤惨重。反观对手,除了坚硬的船身外壳多了一些凹痕,几乎毫发无伤。
就在英格兰护航舰队指挥官纠结着是否放弃商船并撤出战斗时,有三艘齐国战舰在相向错过后,根本无视海风的阻力,在海上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内弧线,迅速地调转船头,又朝英格兰战舰杀了过来。
赫然是蒸汽战舰!
“孟槐”、“青丘”、“天虞”三艘机帆战舰如同三条海上蛟龙,喷吐着滚滚浓烟,很快撵上英格兰护航舰队,对着几艘燃着大火的战舰又是一轮武力输出。随后,又以迅捷的速度,兜在英格兰舰队的前方,迫使其改变航向,以便后面的三艘纯风帆战舰能及时赶上来。
而失去了战舰护航的英格兰商船队,在第一时间便开始星散奔逃,试图躲过另外六艘齐国战舰的追杀。
大海上波涛翻涌,天色阴沉。十二艘齐国战舰绕着英格兰船队和护航舰只旋转,通过凶猛的火力和灵活机动的走位,不断压制对方。
沉着冷静的炮手娴熟地操控着火炮,在军官的指挥下,不断轰击着对方的船只和人员。碰撞声不断响起,一颗火炮打在船壳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痕,随后掉落在海中,激起了一片水花。
当己方炮位一阵轰鸣的巨响,数十枚逐渐扩大的炮弹正在飞向敌人。炮手在等待着他的炮弹命中目标的时刻,急切地盼望爆炸的场面,还有耀眼的火光闪现。就在他的炮弹命中舰体时,炮手内心深处的兴奋与成就感勃然地迸出,看到敌人的船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洞口时,皆忍不住吼叫起来。但当他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船身也被离他很近的敌人狠狠重击了一次。
大量的尸体散落在甲板上,受伤的船员无助的哀嚎痛哭,怯懦的胆小鬼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在船舱的角落里,不停地向上帝祷告。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舰船燃起了火光,硝烟越来越浓,所有人内心深处的野兽都被释放出来,竭斯底里地吼叫着。
这场战斗在午后二时,便逐渐落下了帷幕,广阔的海面上散落着无数的木板、水桶、帆布,以及生活杂物。几艘伤痕累累的商船和战舰孤零零地漂浮在海上,等待着胜利者的裁决,远处还有两艘舰船燃着熊熊大火,但却奇迹般地没有沉入水中。
十余艘小船四散在海面上,轻轻地划动着,将那些抱着水桶随着海水沉沉浮浮的英格兰水手逐一打捞上船。
“……给你。”
付庆礼看着对面浑身湿漉漉的英格兰军官,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冰冷的海上冻着了,整个人不断地哆嗦着,双手抱着脑袋,嘴里喃喃地低语着。他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从挎包里取出一个酒壶,递了过去。
“……”那名英格兰军官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付庆礼,待仔细瞧见那个酒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塞子,朝嘴里灌了一口。
“咳咳……”可能是喝得有些急,也有可能是冲人的酒精味引起了喉咙的不适,那名英格兰军官剧烈地咳嗽起来,让划船的两名士兵嬉笑起来。
“哦,谢谢你!”英格兰军官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将酒壶递还给付庆礼。
“你们战败了,此刻开始,伱们就是我们的俘虏了。”付庆礼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接过酒壶后,自顾自地说道:“就凭你们英格兰那点实力,根本就不是我们齐国的对手。你们在战场上虽然表现得很英勇,技战术也非常专业,但在我们占有绝对实力的面前,可就不够看了!我们两国海军之间的差距,大得让你难以想象。你们也瞧见了,这场海战下来,我们除了两艘风帆战舰受创较重外,其他蒸汽铁甲舰几乎毫无损伤。而你们呢,几乎全军覆没,就连被你们护航的商船也只跑脱了五艘。”
那名英格兰军官听着付庆礼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语言不通,但看到对方眉飞色舞的表情,他也能猜到这名齐国军官可能在夸耀着他们此次战斗的辉煌胜利。
是的,他们八艘护航战舰无一幸免,四艘战沉,两艘重创,还有两艘损伤较轻的战舰被俘获,官兵也伤亡大半。他们的舰队指挥官、他的船长,还有他的部下,或者被炮火击中,当场殒命,或者随着舰船沉入冰冷的大洋之中,唯有他,侥幸地在战斗中活了下来。
哦,上帝,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齐国人,或许是他们英格兰人所遇到的最为强大的敌人。
面对这种强敌,我们英格兰皇家海军有获胜的希望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