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宗族?”
“这就是血脉相连?”
陈秋华看到他们磕头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仿佛在这一刻,一个中年男人多年的压抑,得到了释放。
眼看着周围不断有人磕头离开,我和苏莫离都没有动作,只是平静无比的看着这一幕。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耍耍嘴皮子不是什么难事,但真正到了生和死之间做选择,恐怕用屁股想都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我和她,既不是陈家的人,也不害怕被炸死。
这点威胁,算不了什么。
倒是我想看看。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你陈秋华难不成,真要拉着整个陈氏,跟自己一起作伴,变成一堆肉泥?
显然。
他没我想的那么傻。
看到大部分人都撤离开了之后,他也缓了一口气过来,面带狰狞地看向周围那几个阿公:“你,还有你们,你们也给我磕头!”
“给我父母叔伯道歉!”
“他们消失,都是你们给害的!”
这些个所谓的阿公,脸色抽搐了几下。
颤颤巍巍跪了下来。
除了族长陈世梁。
“秋华,你已经快五十岁了,为何还是如此幼稚?我们这些叔公们体内流着的血脉,跟你父母叔伯难道不一样?”
“陈氏屹立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般伤风败祖之事!”
“你让我死了之后,怎么给祖宗交代?”
“你……咳咳咳……”
这老头也咳了起来。
只不过。
是气成这样的。
手里拄着的拐杖,颤抖不断。
但这一次陈秋华并未疯癫大喊,反而是惨笑一声道:“若说宗族荣誉二字,我身为陈氏第三十九代子孙,的确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用命换个公道。”
“六年前,我父母叔伯,一共五口,全部消失,你们说他们偷走了地契,可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到了今天都没人给他们喊冤,更是下落不明。”
“我就是想问一句,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族长沉声回应:“公道自在人心!陈家上下都指认你父母叔伯这一脉偷走最贵地契,畏罪潜逃,为何你不肯相信?”
陈秋华惨笑:“我不肯相信?我看,是你们不肯承认害死了我父母叔伯吧?从我小时候开始,他们就立誓要要保陈氏昌盛不衰。”
“除了你们陷害,我想不到他们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
族长失望叹了口气:“秋华,你与你父亲一样,太过固执,争论这些,已无意义,不如告诉五阿公,你如何才肯收手。”
陈秋华面无表情,语气苍白道:“我要属于我的东西,我也是陈家人。”
先前在边上磕头的阿公之一,小声讥讽道:“不就是要钱?早些说就好了,何苦弄成这样,唉!”
陈秋华顿时怒斥:“我不是要钱,我是要我应得的东西!我女儿要读大学,要成家立业,我不仅拿不出钱,还要她出去卖来养我,给我钱治病……”
说到这,他竟是哭了出来:“我是好赌,我是没用,但是我女儿什么都没做错!她是陈氏人,她该有应得的东西!”
“你们这帮宗亲,从小看着她长大,就因为她是我陈秋华的女儿,就不待见她?”
“凭乜嘢!我问你地凭乜嘢啊!!!”
听到这话,我微微点头。
看来他不是乌蝇哥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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