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大意。”沈煜叮嘱道:“江自如已经跑了,这些银子要是再出什么问题,你我的官途怕是永远止步于此。”
徐天赐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沈大人放心,我再从军营调些人马出来,一定不负所托。”
徐天赐走了,沈煜拟定的奏折也快马加鞭地送往了京师,当这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的时候,丁茂却派人来请沈煜。
当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丁茂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轻松,笑眯眯地打量着沈煜,开口便是一副官腔道:“沈大人,听说江自如从你的手上跑掉了?”
“丁大人的消息好快,看来是有人早就通知你了?”沈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丁茂表情一滞,接着摆了摆手道:“你别管本官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沈大人身上的负责是推卸不了的。”
“哦?丁大人何出此言?”沈煜故作茫然地看着他。
“如此要犯从你手上逃掉,难道沈大人还在装傻不成?”
沈煜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幽幽道:“丁大人是不是记错了,江自如被抓其实是跟下官的私人恩怨,不论在哪个衙门,似乎都没有留下案底,更没有要犯这一说,难道,丁大人手上有江自如违法的证据不成?”
丁茂顿时傻了,自己就算有江自如的证据,也不可能傻到亲自送到沈煜的手上,自己本以为借这次机会灭灭沈煜的威风,甚至最好能将他赶出广州府,可是万万没想到,沈煜几句话却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犹豫了一下,丁茂尴尬道:“本官手里哪有什么证据,可是那江自如是广州府有名的大善人,你若是为了私仇就将他囚禁,是不是有徇私的嫌疑?”
“丁大人处处为了江自如刁难下官,难道是因为那几张纸不成?”沈煜挑了挑眉毛,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那几张纸已经被下官递到了万岁面前,没办法当面拿给丁大人看,不过不要紧,相信万岁看过之后,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纸?
什么纸?
丁茂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难道沈煜真的拿到江自如手中的证据不成?
而他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实际上已经把证据递到了京城。
那岂不是说,陛下的雷霆之怒,很快就要落到自己头上。
“沈,沈大人说的是什么纸?”就连丁茂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沈煜笑眯眯地看着他,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江自如平时记账写的一些数字而已,不过,下官可是在上面看到了丁大人的名字,也不知道跟丁大人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关系。”丁茂拼命地摆着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刻意了,连忙努力笑道:“本官只是认识江自如却不是很熟悉,对了,本官突然记起还有件要事要去做,沈大人请自便。”
说完,丁茂逃一般地往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