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王家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的确该走了,只是临行前昭姐儿看向石进,“石县令,往后我这表侄女就托你照拂了,若她有个什么闪失,或者有什么人找她的麻烦,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公主殿下说话时的表情笑嘻嘻的,可却听得石进大气都不敢出,“是,是,卑职遵命。”
“至于这孩子,他舅舅是个教书先生,有他教导自是极好,将来他若出息,本姑娘自会许他锦绣前程。”
得了她的这个许诺,她相信石进不敢敷衍她的托付,不敢怠慢阮文玉母子。
“是,是,卑职定不负苏姑娘所托。”
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恭恭敬敬的将人给送走,才彻彻底底的长舒了口气。
众人都站在影壁处,王家族长再也憋不住了,焦急的发问:“县令大了,这苏姑娘到底是谁啊?为何连你们都要对她如此恭敬?”
县丞大人现在腿都是软的,幸好王家族人派人来请他的时候他是与县令大人在一起商讨事情,万一他自己到了王家来,为王家人撑了腰。天呐,要不是又有上锋贵人到县衙提点一二,恐怕不仅自己的官是做到头了,连性命都要交待在王家。
“王族长,你且消停下来吧,你们王家这件丑
事就此打住,往后谁也不准再提,否则就是与本官过意不去。”
石县令发出警告。
但苏姑娘已经不在这里,王家族长心里的疑惑没解,哪里舒坦?“怎么能不过问呢,阮氏把我王家的血脉抱走了呢。还有我的侄儿媳妇,被当众挎了裤子打板子,那么多街坊四邻都看见了,让她还有何颜面做王家的主母?还有何颜面出王家这个门?”
“你……”石县令指着王家族长,“你别不识好歹,虽是受了辱,命是活下来了吧,我且再跟你说一遍,王宫氏羞辱苏姑娘,早够你们王家灭九族的。苏姑娘想让宫氏死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为什么要给她当众打板子,那就是想让她毫无脸面的活着,用她自己下半辈子的舒坦日子来赔罪呢。”
说了半天,王家族长还是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只听到县令大人继续说:“刚才苏姑娘临行时的交待你也听清了,往后阮氏母子就由本官照拂了。”
说到这里,石县令又话峰一转,笑了起来,“阮氏有这样一个‘表姨’,是她的福气,也是那孩子的福气。那孩子又是你们王家的血脉,要是那孩子将来有出息,苏姑娘还许了他好前程,也算是你们王家有福气。”
留下这么一句稀里糊涂的话,县令大人捋着胡须走掉了
。
而王家族长依旧听得云里雾里,眼看着县丞大人也要跟着走,他急着喊了一句,“县丞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介于与王家族长有几分交情,县丞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的县令大人,迅速悄然在王家族长耳畔说:“你自己去打听打听白马寺近来住进了什么人吧,听县令大人的话,警告你族中子弟不要到阮家去滋事,否则后果自负。”
白马寺,怎么又是白马寺?
王家族长还想问清楚些,可惜县丞大人已经走远了。
但提到白马寺,家里不正有个刚从白马寺回来的王隐吗?
王家族长立即调头找王隐去,而此时的王隐兄弟俩顾不住儿子,只能好好的守着自己的母亲。
五十大板下去,母亲的那里想必已经没一块好的皮肉了。请的大夫还没来,赵嬷嬷一遍又一遍的给太太清理着伤口。太太昏过去了,伤得这么重肯定很痛。
兄弟俩隔着屏风,王隐声音急切的问:“赵妈妈,我母亲的伤势如何了?”
把人抬回来的时候,兄弟俩不都看见了吗,这还用问?赵妈妈有些气恼这两个公子护不住自己的母亲,语气自然就不怎么好,“二位爷还是出去吧,奴婢这就给太太上药,少不得要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二位爷看见了心里难免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