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咱们再也不出去了,你没你兄长有脑子,往后有什么差事就让你阿爹让你兄长去。”
大江氏说者无心,但楚浮生怎么听着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在他也不真往心里计较去,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父母,回到了能令自己安心的家,他也不打算再离开了。
“听阿娘的,儿子往后什么都听阿娘的。”
大江氏这才抹了抹泪,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楚惊虹说道:“先前不是给生哥儿说了一门亲事么?我这两天就请媒人再上一趟门,好好把亲事给敲定下来,等成了亲,就不让生哥儿到处乱走了,安安生生的过自己的日子。”
现在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么?真是妇人之见,分不清轻重。
楚惊虹深深的吸了口气,就觉得胸口好一阵顿痛,“你也看到生哥儿了,赶紧回去吧,我有事要问生哥儿。”
大江氏啧了一声,“我才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能听不进去呢?难道生哥儿的亲事不是正事吗?”
“我说你在这里跟我瞎捣
什么乱呢?让你赶紧出去就赶紧出去,没看到我都急得火烧眉毛了吗?”
与丈夫成婚几十年,大江氏依旧带着些闺阁女儿的骄傲,毕竟这个男人是靠着自己的关系扶起来的。可这也是前几十年的事,现在丈夫的官越坐越高,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为了几个孩子,她也不得不学着察颜观色。
她渐渐松开了生哥儿的手,但离开之前仍嘱咐道:“等与你阿爹说完话就去找阿娘,阿娘给你准备好吃的。”
楚浮生现在就想去吃好吃的,毕竟跟着钦差卫队走了一路,虽然没被饿着,但他每顿饭都吃得如同嚼蜡。十分害怕钦差大人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的脑袋给摘了,可谓是日日悬心啊!
“好,阿娘,我要吃红烧肘子。”
“唉,唉,阿娘这就吩咐厨房做去。”
好不容易大江氏走了,楚惊虹唤了楚浮生一声,楚浮生这才抹了把脸上的泪,然后回身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刚才说你是在章州的枕月楼被抓的?是钦差大人直接抓的你吗?”
楚浮生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说起他被抓的经过,只是他美化了是自己出的主意到枕月楼去,全都怪在了付南
书的身上,“……付南书盛情相邀,儿子实在是推脱不过,这才随他去了枕月楼,没想到他给儿子拿回来交给父亲的信被一个女妓给偷走了。那时钦差大人已经在对付知州动手了,付南书担心儿子的关系会暴露章州与凉州的关系,就赶紧安排儿子离开章州,没想到还是被钦差大人给劫了。而那封信也落到了钦差大人的手里。”
说到最后,楚浮生低下头去。
知子莫若父,楚惊虹知道儿子这话参了很多的水份,但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凉,“你说付知州给我的那封信在钦差大人那里?”
书房里的气氛很是凝重,压抑得楚浮生不敢说话。
“那钦差大人还跟你说了什么?或者说钦差大人还问了你些什么,而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楚浮生更不敢说话了,扑嗵一声就跪在了楚惊虹面前。
而他这一跪,什么也都清楚了。
楚惊虹只觉得心力交瘁,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窝囊胆小的儿子,他真是半点也及不上大儿子楚浮泉。一时间怒火攻心,一把将手畔的文书砸到他面前,“你……你当真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