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生闻言,当即面如死灰。
事到如今,楚浮生本该无从狡辩,可是他牢牢记着付南书的交待,是以他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承认,“你是哪里来的贱人,本公子从来都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攀污本公子?”
他竟然不认,似乎在宣瀚的意料之中,却是在杜雁娘意料之外的。先前她请碧青去向公主殿下美言,她想留在公主殿下身边服侍,可是公主殿下那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而她一直等在屋里,等得心焦不已,思及了好些细节,都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公主殿下不高兴。
后来一想,是不是公主殿下认为她出身低贱,不配留在她身边服侍?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认为自己现在正是挣表现的时候,只要她立了功,在二皇子殿下这里露了脸,届时再好好求求二皇子殿下,说不定二皇子殿下会帮她向公主殿下求求情呢。
“楚公子,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奴家呢?奴家被卖进枕月楼的时候鸨母给起了个名字叫清菊,您还是奴家的头一位恩客。那夜奴家求您救救奴家,奴家是被卖进枕月楼的,奴家不愿意留在枕月楼,可是您不愿意,奴家实在没办法,这才砸
晕了你,然后偷了那位付公子给您的信偷偷离开了枕月楼。奴家偷那封信也是没法子,原是想着枕月楼打手那么多,奴家要是逃的时候被抓到了,肯定还会被抓回来,奴家不愿意回去,就想那封信对楚公子和付公子而言好像很重,二位又是鸨母眼里的熟人,只要有那封信在,奴家就能暂时安全。奴家现在很庆幸当时拿走了那封信,不然雁娘也帮不了二皇子殿下。”
最后那一句话,声音扭捏得南笙连拳头都握紧了。
“楚公子,杜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要是再不承认,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楚浮生心如死灰的抬头,望了宣瀚一眼,然后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接下来的问话就是杜雁娘能听的了,宣瀚挥了挥手,示意余兴将人带走。
杜雁娘一步两回头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让南笙的心沉了下去,一个杜若小姐还不够,又来一个杜雁娘,往后余生宣瀚身边是不是都会出现这样的莺莺燕燕?
别看楚浮生现在已经暴露了,可宣瀚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等到侍卫将他带走,南笙不由得问道:“他说
的话有几成是真的?”
“你觉得当着我的面他敢撒谎?”
“现在楚浮生交待的问题事事都与凉州那边脱不了干系,一下子让你处置两个朝廷大员,会不会有些吃力?”
的确,知州可不是七品小官,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现在若是不想打草惊蛇,将楚浮生放回去,依楚浮生的品性肯定也会把自己吐了口的事情向楚惊虹给交待了,届时楚惊虹做了准备,再想收拾就难了。而且一旦放走楚浮生,就等同于直接放走了可以明正言顺抓付荣的证据,实在是两难呐。
“天快黑了,付南书还没回知州衙门,你说付荣会不会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