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说得很有自信,黄祖越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你说得对,咱们准备得那么齐全,二皇子殿下能发现什么?再说了,整个漳州的情况皆是如此,就算事发,自然有官大的顶着,我一个小小的县令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能有什么罪过?”
“大人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真要查出什么来,咱们立即上报给凉州知州大人便是。”
师爷狡猾的笑了笑,黄祖越点点头,又问,“这两日郑主薄有什么行动?”
“属下让人盯着呢,郑主薄去见了几个富绅,想说动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人,在钦差大人面前告大人一状,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几个富绅与大人您是一条船上的,
不仅没答应他的要求,还把郑主薄的打算都告诉到属下知道了。”
“哼。”黄祖越猛地一拍桌子,“这个郑光远,真是不识好歹,好当初要不是我见他落魄给了他主薄的位置,哪儿有他现如今的风光?真是条养不家的恶狗。”
“大人息怒,郑主薄那里属下一直派人盯着,他掀不起什么风流来的。”
黄祖越默了默,似在考虑什么后说:“左右钦差大人明日就要进沙坪县城,我想郑主薄肯定会伺机找机会面见钦差大人,虽然他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可让他给我在钦差大人面前使了绊子,我也不好受。你去告诉他,让他在家里歇几天,暂时不要上衙门里来了。”
师爷觉得这是个好打算,“是,属下觉得此法甚妥。”
“等这件事一过,看本县怎么收拾他。”黄祖越疲惫的捏了捏笔梁,“现在新建的粮仓都装满了吗?”
“还没有,依属下计算,再过十来日应该就能装满了,届时上交朝廷的税粮,以及咱们自己留的存粮就都有了。”
师爷笑道。
“让手下那些捕快都抓紧些,到各村里去转转,有粮的赶紧交上来,没有粮的就拿银子顶,
咱们替他们买粮顶数。”
黄祖越说得正义凛然,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在干伤天害理的事。
且说郑光远郑主薄在几个富绅那里受了冷遇,心里就知道他做的事瞒不过县尊大人,县尊大人容忍他的时候不会太长了。他有些心灰意冷的回到家,歇了一夜之后知道了钦差大人住进了不远的镇甸,便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钦差大人,诉诉这沙坪县众多百姓的苦。
他是趁着天黑偷偷溜出门的,可还是在自家胡同口被捕头王千给拦住了。
“郑主薄,这天都黑了,衙门里也无甚要紧的事,你不在家歇着,偷溜出门要干什么去?”
听听这不善的语气,郑主薄觉得王千明知故问,“你管我干什么?倒是王捕头你,不在知县大人面前护卫,怎么跑到我这个小胡同口来站岗了?”
王千闻声,瞎话张嘴就来,“得到现报说这周围有几户人家进了贼,本捕头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巧碰到了郑主薄你。郑主薄,天快黑了,外头不安全,你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同身为衙门中人,你也替咱们兄弟注意注意周围的动静,看是不是真的有贼人出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