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甘氏一入府,只略略喘了口气就站到了南姑母面前。一想到信中说她的宝贝女儿成了残废,她就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看着南姑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信中未有细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平妻?怎么就又把腿给摔断了?”
信中的确不曾细说,这个时候见着甘氏,南姑母就得细细说一遍了,“诺姐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原是想给她出出气,咱们南家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知道她自己护夫心切,匆匆跑来脚下失了分寸就跌滚落斜坡,腿就这么给摔断了。”
镇国公府的儿媳妇,哪怕是庶出的,说出去也是桩很体面的婚事,何况那韩子
鑫又是自幼养在嫡母名下的,与嫡出一般无二。现在冒出来个平妻,的确很让诺姐儿委屈。想到这里,甘氏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可怜的诺姐儿,怎么就这么不好?跌一下怎么就这么严重?大姐姐,这会不会是有人给害的?”
“你什么意思?”
南姑母问着这话,心里却隐约猜到甘氏想说什么。
甘氏也是难过得狠了,直接问道:“不知诺姐儿摔倒的时候笙姐儿在干什么?”
委实而言,南姑母是怀疑过南笙的,可是后来她仔细查了,的确不关南笙的事,“你不要妄加臆测,这件事与笙姐儿无关。”
“我不信,在南家坝时,笙姐儿就没少给诺姐儿使绊子,我和二老爷本来就反对她跟着诺姐儿一起进京,怕她伤害诺姐儿,我们才从镖局请了镖师同行护诺姐儿的周全,没想到还是遭了她的算计。”
她怎么就非得说是笙姐儿的算计?南姑姐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说过了,此事与笙姐儿无关,你为何非得栽在她头上?”
为何非得栽在她头上?自然是因为南笙最是可疑啊!
见甘氏不知怎么作答,南姑母徒然冷笑一声,“莫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我原是好意才给笙姐儿寻摸了这么一门好的亲事,可你们一家子为了这门亲事,都做了些什么缺德事?笙姐儿怨你们是你们该着,可这件事的确是笙姐儿没有关系,你别想着往她脸上摸黑。”
见南姑母说得言之凿凿,甘氏心下的怀疑也不由得有些松动,可此事若是怪不到南笙头上,她怎么也不相信。
“明明就是她最可疑。”
甘氏的声音很小声。
南姑母只会觉得她冥顽不灵,表情更不高兴了,“别在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件事你要怪就怪你的女婿,要么就怪我,要不是我有心叱责你女婿几句,你女儿也不会着急,她要是不着急,就不会出这样的大乱子。”
她可不敢怪南姑母,甘氏眼里的泪水更盛,“大姐姐,你为诺姐儿安排了这么好的婚事,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心疼诺姐儿,她怎么就那么侄霉,不仅丈夫娶了个平妻,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你再心疼也不能胡乱编排人呐!”南姑母加重了语气,“当初你们为了这门亲事不受影响,间接将诗姐儿给害死了,你们是这样的人,可不要觉得笙姐儿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