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张氏做主将苏怜从柴房挪到厢房这事她是知道的,之所以没阻止,一是不想跟张氏真的撕破脸,二是她想着不能让苏怜轻易就死了。至于大夫来过后说了些什么,苏怜的情况又如何,她就不知情了。
“你以为我想见着她么?要不是成哥儿现在需要她,我一脚就将她给踹出府去。”李三老爷也气急败坏。
成哥儿素日里都是苏怜带的,自然跟苏怜亲。
曾氏不再说什么,可没想到派去接苏怜的婆子回来说:“那位苏夫人说咱们奶奶刚睡没一会儿,叫奴婢不要打扰。”
这婆子很奸,根本没把话说清楚,只说成哥儿找到了,让苏怜过去照顾,对于成哥儿的具体情况之字未提。而苏盼想着既是让姐姐去照顾,说明成哥儿是活着回来的,她还松了口气,哪里想得到成哥儿情况那么不好。
而此时的曾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揩干了脸上的泪便气势汹汹往厢房去了。
苏盼衣不解带照顾苏怜,苏怜的高热总算退了些,人也睡着了,她相信只要苏怜醒过来,人肯定比先前要好。现在得到消息成哥儿也回来了,她整个人也有所放松,便歪在榻上准备小憩一会儿。没想到眼刚闭一会儿就被门外纷沓而至的脚步声给吵醒了,刚要让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就听见汪府的来的婆子已经和人吵了起来。
这才安静一会儿,又出什么事了?
苏盼忙趿鞋出去探看,来到门口就见曾氏领着两个婆子与汪家的婆子对恃,并且言语极尽羞辱。
“你们是哪里来的虔婆子,也敢到我黄国公府来撒野,再不识相让开,本夫人立即叫人来将你们乱棒打出去。”
张氏一早得了信,知道曾氏到厢房去找苏家姐妹的麻烦,连忙赶来凑热闹,半途碰到一直孀居在家的李楠,母女二人只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同往厢房去。
当年李楠和张氏在寅国公府闹出那桩丑闻后,做为苏怜丢丑案的主使之一,丁文昭哪里能逃脱干么?他又执意与黄国公府撕破了脸,黄国公当时也是气得狠了,故意放人出去,在一次丁文昭醉酒后暗中派人制造意外,使他在一个深冬一不小心跌掉入河,淹死了。
几个月后,李楠产下一女,张氏又在黄国公的庇护下未曾被休出府,李楠就这样安生的在黄国公府留了下来。
“阿娘,瞧瞧三婶母现在的款儿,现在这副嚣张的样子,简直让女儿重新认识她了,赶紧她从前在阿娘面前伏低作小,如履薄冰的样子都是装的。”
张氏站在廊下,目光冷冷地瞥着厢房门口的风波,“这就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且看她得意吧,看她能得意几日。”
李楠满腹疑惑看向张氏,“阿娘意有所指?难道苏家姐妹如今这样的困境还有人出手相助不成?”
张氏只笑了笑,没说话。
那边苏盼看着曾氏阴沉的脸,担心她吵醒苏怜,不由迈出门槛,“曾夫人,你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我们家姓汪,家门也是有名有姓的,你这句虔婆子说的是谁呢?还有,我姐姐高热才散睡下,就当我这做晚辈的求求你,你让她安安静静睡一会儿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