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走后,黄国公府的粗使婆子和汪府的粗使婆子各在院子里站一旁,个个用下巴尖对着人,谁也不服气谁。
曾氏看苏盼一直紧紧将苏怜护在怀里,也不敢吩咐人动手将人分开,可她有些话不吐不快,“苏盼,你姐姐是我黄国公府的媳妇,她做错事要怎么处置都是我黄国公府的家事,你贸贸然插手,是不是太不把我黄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苏盼一听这话,也忍不住放怼,“您还记得她是您黄国公府的媳妇啊!放眼整个京城,有哪家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媳妇的?但凡你们对我姐姐好一点点,她用得着想带着儿子逃跑吗?她是你黄国公府的媳妇,可也是我的姐姐,你们伤害她,不想管她,我来管。”
曾氏被怼得哑口无言,虽然苏盼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不服气。“谁说我们没管她,她可是被苏家从族谱里除过名的,若不是我们家收留,她还不知道流落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呢。”
“别把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似的,你敢说你们收留怜姐姐仅仅是因为她是你们府里的媳妇,是成哥儿的阿娘么?你们分明看中的是她背后的那个‘苏’字,知道就算她被苏家除了名,仍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你们根本不是想真心收留她,你们就是想找机会利用她。”
苏盼冷冰冰带着控诉的声音,将黄国公府的丑恶嘴脸给撕到了一道口子,不论是曾氏还是张氏,多少都是知道当初留下苏怜的真正打算的,可隐晦得谁都不曾提及,今日竟被苏盼给戳破了。一时间,张氏和曾氏脸色都极为难看。
“苏盼,你别是被气糊涂了,为了护着你姐姐,竟编出这样的胡话来污蔑我们黄国公府。”
一直不曾出声的张氏终于发言了。
苏盼冷冷笑道:“是与不是你们心里清楚,不是说这柴房乌烟瘴气的么,你们赶紧走吧,别影响我和姐姐休息。”
曾氏还想说什么,被张氏给拽走了。
走在柴房的附近,曾氏疑惑的问张氏,“你拽我走干什么?我还没出声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呢,敢在我黄国公府来撒野,若不给她点好看的,她真当我李家好欺负是不是?”
“外头多少双耳朵听着呢,三弟妹你何必与她争口舌之快呢?传出去损的可是我们黄国公府的颜面。”
张氏的话没错,曾氏听进去了,“这小贱人留在柴房,还请了大夫,那苏怜定然要逃过一劫了,真是命大,三老爷怎么没把她给抽死?”
看着曾经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曾氏此刻如此嚣张,竟在她身上看到几分当年自己风光时的样子。张氏内心感叹万分,唏嘘不已。徒然看着一个方向说,“那是不是宴哥儿?三弟妹,宴哥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