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耀也不满陈氏最后那句话,可苏宗明在,阿娘在,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只能握着杨氏的手,“夫人,对不起,都是为夫的错,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杨氏刚要开口,杨郁又开口道,“这顶多算小委屈,真正的委屈我还没说呢。”
苏宗耀心里发凉,他日日与杨氏在一起,莫不是杨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真的受了什么苛待么?“夫人,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可要从你那好姑娘说起。”杨郁开口指向苏盼。
苏盼莫名其妙的说,“我?我什么地方惹着大夫人了?我竟不知情的?”
“你的嫁妆啊?”杨郁接着说。
说到这里,杨氏拦住杨郁,“好了,妹妹,你别说了,妹夫,你赶紧把郁姐儿带走吧。”
杨郁却不干,“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既然向我倒了苦水,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徐老夫人越听越糊涂,她自认今日之前从未亏待过杨氏,她到底哪里来的委屈?“你……你说清楚,她到底在我苏家受了什么委屈?又与盼姐儿的嫁妆有什么相干?”
“我姐姐身为盼姑娘的继母,自然要为她筹办嫁妆,这嫁妾本来没什么,苏家如今家大业大,怎么也能让她嫁得风光体面。可你们苏家有蛀虫呢。”
二房的人做贼心虚,苏宗耀看了那么久的热闹,终于瞥了一句话出来,“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杨郁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徐老夫人,“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吧,您这宝贝孙女开口问我姐姐要的几间铺子,正是与你们苏家二房共同经营的那几间,我姐姐先前拿到二房提供的账册可是没有丝毫怀疑,就想着先清点清点数据,然后再与二房商议把这几间铺子让给盼姑娘做嫁妆,没想到铺子里有伙计向她告状,说你们二房贪污呢。她本是不信的,但她也是头一回管苏家的庶务,不能让我这姐夫大老爷丢颜面啊, 就派人去供货商那里取了账册,再与二房提供上来的账册一对比,好家伙,这几间铺子的统共收益应该是七万八千六百三十九两银子,可二房交到大房手里的账面上只有四万三千四百九十六两,哪么余下的三万多两哪里去了?而且这四万多两还要与二房平分,感情到头来说是共同经营,实际大房成了二房的伙计是不是?我姐姐知道后实在是难以置信,又不敢告诉我姐夫,怕姐夫知道后训她治家不够贤惠,也不敢到老夫人您面前来闹,主要是她感觉到您心里一心对二房很是偏疼,觉得要是闹了您会脸上挂不住,她也是心里憋坏了这才找到我哭诉,我们姐妹俩感情深厚,我给她擦擦泪,抱着她安慰安慰哪儿有问题?”
杨郁语声一落,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徐老夫人震惊得半不出个字来。
苏宗耀也错愕的看向苏宗明,看向陈氏,看向苏怀礼,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腾的一下从心底往头上窜,他抓起一旁桌几上的茶盏,猛地用力砸在地上,碎裂的响声惊得每个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