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那一世沈重霖不准苏怀礼到京城来,这一世却是他设计将苏怀礼弄来京城。哦,不,或许他并未想到苏怀礼会到京城来,他想要利用的人毕竟不是苏怀礼,而是苏家那个徐老太太。
望月楼的岭南菜也很合适苏瑜的胃口,小孩子胃口清淡,改日可带宣晗一起来试试。
先前苏怜说她请客,苏瑜也没跟她争。
二人下楼来到大堂,过了饭点儿,大堂也不似先前那么拥挤。
正欲离开时,突然听见大堂内侧的一桌宴面上传来一声酒瓶破裂的碎响,大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碎响吸引过去,苏瑜和苏怜也不意外。
蝶依轻轻在苏瑜耳畔低语:“主子,是贺余。”
蝶依平日里与贺余没什么交集,只是当初她扭断过贺余的手,对他面目可憎的模样这才加深了几分印象。
一提到贺余,不得不想到前不久他上安荣候府向谢玉瑶提亲之事。想到这里,苏瑜不免多停留了一会儿。贺余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夹角的位置,用一间富贵牡丹屏风给隔了一下,导至众人知道屏风后有人吃饭,却不知道吃饭的人是谁。
这会儿只见酒瓶被碎烂在地,跑堂小厮看到客人一身醉态也不敢上前收拾,
同贺余一起吃酒的田涂二人,是贺余的狐朋狗友老人了。这会儿见贺余醉了,田公子上前扶住他,被贺余一抬手挥开,“我他娘哪儿做错了?本公子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喜爱的姑娘不就该想方设法娶回家受用吗?我老子居然罚我跪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弄得本公子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养好。”
涂公子招来旁边的跑堂小厮,“都收拾了吧,仔细别膈着贺公子的脚底板儿。”
跑堂小厮迅速上前收拾干净。
田公子又道:“贺兄别恼了,咱以后别去惹那个什么劳什子郡主了,不就不会被罚了吗?”
“啊呸……。”贺余身子摇摇晃晃,地上的影子也歪歪斜斜,“她算什么郡主?一个千人乘万人骑过的娘们儿,本公子纳她为妾是看得起她,她居然敢不识抬举拒绝本公子,真是个臭,婊,子。”
“贺兄,你说你在安荣候府见过一个孩子,管郡主叫阿娘,是真的吗?”
“可不就是。”贺余颤颤巍巍坐下去,“本公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野孩子才会才路的样子,也不知是那婊,子跟何人所生的野种。”
涂公子突然脑洞大开,不嫌事大的耸耸眉头,“你说会不会是她在红袖招呆惯了,身边没男人熬不住,抓了府里家丁充数,这才有了那野种。”
“哈哈哈……。”
贺余大笑起来。
这一桌不遮不掩的谈话,直听得周围的食客纷纷皱眉。当初安荣候府的事大白于天下,谁人不同情可怜的谢玉瑶,如今的静和郡主。话说这静和郡主自打住回安荣候府,极少见她出门,不招事也不惹事,怎么就让贺余这块狗皮膏药给惦记上了?
“这几人嘴里真不干净,姑娘,让奴婢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蝶依听不下去,一股想揍人的冲动正极力抑制。
嫣如以命博下的孩子竟让这几人说成是野种,蝶依忍不住想教训他们,自己何尝又能忍住,待要点头答应时,突然有人穿着青布衫,头带儒巾的男子站起身,朝着贺余那一桌凉声道:“几位积点口德吧,静和郡主已经命运多舛,你们又何必在她身上捅刀子呢?”
儒巾男子一开口,与他同桌吃酒的几位男子立即小声提醒他,“柳兄,这位是永宁伯父的公子爷,你招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