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爹自幼不管她,阿娘又是个软和性子谁都不敢得罪,她每次闯了祸都是芳姐姐要么替她求情,要么陪她受罪。孙嫣和孙婉是她请来的女客,按说她请这几人来的目的是在戏耍,让恒姐儿琳姐儿和楠姐儿当个热闹看,哪成想事情会闹成这样。偏偏为这几个蠢货出头的是芳姐姐请来的客人,由小到大欠芳姐姐那么多人情,这两边都不敢得罪啊!
“是啊,阿雅,我和阿琳都看见是孙嫣先动手打的楠姐儿,还把楠姐儿推下水,她自己脚下不慎也跌落下去,她妹妹却颠倒黑白说是楠姐儿动的手想逃脱罪责,你快告诉大家谁说的是真话。”曲恒得意洋洋的瞟着苏瑜,她自信霍静雅会站在李楠这方。
孙嫣听呆了,不待霍静雅发话猛的抬起头来。她是害怕应付这样的场面,可孙娴和苏瑜都站在她面前呢,说明她们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再说回府后能拉两个垫背的,她还怕什么?
“曲恒姑娘,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就能睁眼说瞎话呢?我们俩个面对面坐着,那个先动手谁还能比你看得更清楚?”
花厅又是一阵寂宁。
情况本该朝着一个方向的发展怎么好像又要反转?孙嫣目不转睛的盯着曲恒。
曲恒的确看得最清楚,可她不会承认啊!
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曲恒答复的时候,曲恒笑道:“我们是面对面坐着,但只怪候府的梅子酒滋味太好,我顾着尝梅子酒,只听见楠姐儿说你的诗词用不当罢了,等我抬头时就看到楠姐儿不小心歪到你身上,而你则不知轻重的在扯楠姐儿头发。可怜的楠姐儿,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姐妹俩还一起打她。是了,还有一个,虽然只是看着,却没想过要拉架,人呢,哪儿去了?”
“还有谁?”韩夫人沉着脸问。
霍静雅扶额说:“还有一个叫孙嬉的,也是这二人的姐妹。”
“去给我找来。”韩夫人示意。
霍静雅身边的女使认识,便给了女使一个眼神。
“你胡说,明明是楠姑娘恶语相向,我气急了才泼了她酒水,也是她先动手打的我。那时雅姐姐你还劝来着,你明明看清了呀!”孙嫣努力为自己辩清白。
霍静雅两边都不想得罪,当所有人的求证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时,她越晚开口越能证实孙嫣说的是实情,为了不丢严琳和曲恒的手帕之情,她也学起曲恒,“我只是随口劝劝,没想到你们会打起来不是,当时恒姐儿说这梅子酒好吃,问我是买的还是自家酿的,我还没回答呢就听见你俩打起来了,目光看望过去,你跟楠姐儿就打在一起了。”
所以,她也是没看到谁先动的手。
曲恒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苏瑜,充满挑衅。
“真是这样?”霍静芳沉声问。
霍静雅低下头,“嗯。”
苏瑜则听出来,这霍静雅只怕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套用曲恒的方式脱责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孙嫣心眼狭隘,她可以污蔑甚至陷害别人,但决不允许自己落入同样的地步,她瞪着眼,浑身气得发抖,“你们明明都看到了,不,我敢发誓是李楠先动手打我的,你们敢誓你们真的没看见事情经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