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雍赶忙应承:“好的,陛下,只要饶过我儿,我都答应。”
元功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答应的这么痛快,只要记住一点,但凡阿成有一点意外,我一定拿你儿子祭奠她们母子的,让你后悔做这个皇帝。”
“可是”元雍刚想说阿城皇嫂的年龄比允恭大了许多,就算无病无灾也未必有允恭活得长,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很有可能让元功收回成命。
元功道:“也不用什么可是了,我知道你想什么,好自为之吧。还有,别想着找我麻烦,我如今是不死之身,没有人能让我再死第二次。”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来,对着自己的掌心轻轻一划,鲜血登时流了出来。然而只用了不到几秒钟,那皮肉却再次愈合在一起,直看的元雍目瞪口呆的:“这世间......这世间真的有神仙?”
元功不去答他,径直走下丹墀,来到他身前道:“我会让你好好活,多活些年,而且也会亲眼目睹一下你是如何治理天下的。”说完拍了拍元雍肩头,元雍早已吓的不住地打着摆子。
“我走了,希望再见的时候不是来杀人的。”
元功头也没回的往门口走去,路过齐云鹤站立之处,用匕首轻轻在齐云鹤的手腕、脚腕处抹过,四条细细的血线出现在齐云鹤裸露的皮肤处,下一刻齐云鹤的两只手、两只脚“咔咔”一声同时从伤口处断裂,身体一歪栽倒在地。此人即使此刻不废也会被元雍灭口杀掉,只不过这一刻提前来到,一是他罪有应得,二也是想给元雍留一个警告。
元雍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响动,知道元功已经离去,此时身上的汗水已经汗溻了全部衣衫,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就是元功还活着,更不想听到的消息就是他再次回到这个大殿,因为他明白,即使自己做了皇帝,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元功的尸体,就意味着一天就不会有安生。
此刻紧张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最为关心的事情也不再是皇位能否继承,而是他的儿子允恭未来的生死,这也终究会成为自己一生的心病。其实即便没有元功杀允恭的事,那北野血誓也同样威胁着元允恭的性命,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毕竟,允恭是乌琳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每次看到允恭的脸就如同看到自己那相思不尽的妻子一般。
元功只身出了禁城,每一个驻防的禁军在见到他时都被定在了当场,直到他离开几十丈远之后,才恢复到此前的状态,活动自如。这法术实在神奇,做什么都很方便。
好笑的是,这些被定住的士兵们,第二天全都在疯传一则怪谈,说自己被人施了妖法定在原地,脑子是清晰的,眼睛是睁开的,唯独身体无法听从指挥。吓的所有禁军都跑向萨满小祠堂去求符咒,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当元功再次回到觉业寺的禅房时,天已大亮,接二连三的官方圣旨源源不断的传到北野各地,就连觉业寺也收到了礼部下的通知。
北野从即日起改元正隆为大定,天下大定,国泰安民的意思;元功因荒淫无道,穷兵黩武,废除帝号,贬为庶人,尸身葬于大房山鹿门谷诸王陵侧,诸王妃陪葬左右;皇后单城母仪天下,钦定不予夺其名分,着搬离皇宫,暂住先太后故居,翌年迁回祖居,一年赐钱二千万贯,奴婢、内侍皆有官府供给;已故帝妻乌琳追封为明德皇后,其嫡子元允恭封楚王,开府建衙;先帝元亶除掉东昏王的称号,恢复名誉,加谥号为熙宗,改葬于思陵;北野休养生息,遣兵为民,鲁州、豫州、徽州、江州四地免税三年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