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农妇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狠心告别元功的樽雨。所以当梁珫带着元功的棺椁来到她身边时,这曾经将她的心伤透了的男人,又再一次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
“懿主子,您打算怎么处理主子的棺椁?若是要入土为安的话,奴才带人去寻个风水宝地。”梁珫抹去泪水后问道。
樽雨摇了摇头道:“哪还不能埋个人,对了,你是怎么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的?”
梁珫道:“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主子放老奴找了个身高体重甚至相貌都与其相仿的兵士,将其灌醉,叛军攻进大营的时候因为是清晨,也没看清这兵士的样貌,便对他下了毒手。老奴依计将这兵士的面目划烂,又安排代将军将兵士焚化,替主子死了。至于主子,也在第二天上午肚痛发作,眼瞅着就要疼死之际,无奈之下他服下了神医给的果子,打那以后便成了这一具冰冷的尸体。”
樽雨一怔,马上问道:“既然是神医给的果子,为何还不醒?”
梁珫摇头道:“老奴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怕主子醒来我们发现不了,所以棺材板并没有钉死,时不时的还打开看看,可到如今依然没有反应,只是他的皮肉却也未曾腐烂。”
樽雨眉头一皱,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将棺材板击飞,果见元功静静的躺在棺材底部,就如同熟睡了一般,连脸色都是那么红润,完全不像是死尸。
“雷鸣,将他抬出来,放到屋里的床上。”樽雨命令道。
仆人赶忙应声照做,小心翼翼的跳上棺车,伸手进去将元功拉了出来,在几个金乌卫的帮忙之下,抬进了屋内。
“大内侍,神医有没有说如何叫醒他?”樽雨问道。
梁珫摇头道:“没有,神医只是说吃了那果子可以长生不死,并没有说其他。”
樽雨让梁珫等人住在了别院,自己则回到了屋内,坐到了床边静静的看向元功。
“皇图霸业,现如今都没了,还不是一个普通人。”说着,她竟握住了元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悲伤的续道:“若是可以选,当初只做个太平王爷,也不会落得如今众叛亲离的下场。”
一滴眼泪扑簌着掉了下来,好巧不巧刚好落在元功的嘴唇上,并且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如果你能醒来,我宁愿向折损十年的寿命,不想你再去受那份苦。”
一缕月光顺着窗棱照进屋内,刚好打在元功的脸上。
“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樽雨仿佛听到了元功在呼吸,她赶忙惊奇的看向元功,发现他的胸脯正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相公!相公!你醒醒啊。”樽雨拼命的晃动着元功。
一会功夫,元功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樽.......樽雨,是你吗?”
樽雨使劲的点着头:“是我,是我。”
元功试着坐起来,可全身上下酸软无力,仿佛所有骨架都散了一般。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