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派和主和派此时又吵了起来,十多年都未分出胜负的话题,此刻却成了孙哲的一碗毒药。
“吵吵吵,除了吵你们还能干什么,那魔头发兵百万,势有吞并我南诏之意,如今大军逼境,朕要听到的不是南迁,更不是抵抗,朕想要一个能够解决此次危机的方案!”
这是这么多年来孙哲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吓的所有大臣都恭敬的站立在两旁。
此时枢密副使虞彬甫走了出来:“皇上,中兴四将如今死的死,老的老,我南诏能与之一战的将军不足十人,还往皇上马上下旨,让他们就地招兵,抵抗,待朝廷募得后备之师,再另行安排。”
“对!对对,这才是朕要的!”
孙哲肚子里全是苦水,当年手里有于翔,黄良臣,刘平叔,张伯英,可如今真的如虞彬甫所言,能打的将军几乎都被主和派给排挤出朝廷了。
“宣旨,让吴璘负责川陕,刘锜负责京东、河北东路,成闵负责京西和河北西路,务必要堵住北野的大军!”
群臣听到此言,不由得汗毛倒竖,吴璘和吴玠兄弟虎将威名自不必说,他们守护川陕之地富富有余,然而刘锜和成闵早已老迈昏聩,有传言说刘锜在开军事会议时已小便失禁,让这样的老人家去抵抗北野虎狼之师,简直是如同儿戏一般。
“陛下!”虞彬甫又道:“依臣看,此次北野大军来袭,虽然号称百万,实则不过三十多万人,探马来报,说北野中军十七万人,浙东水师七万人,西蜀道、汉南道共七万人,合计三十一万大军。攻打荆襄和川蜀之地的兵应该只是虚招,毕竟镇守在那的是吴氏兄弟,北野屡次与南诏发生摩擦,都未在吴氏兄弟身上得到寸许好处,所以臣认为,北野走海路取临安才是北野皇帝真正的奇招,而经两淮过大江则是对我南诏形成致命一击的杀招,也就是说后两路才是此次战役真正的胜负手。”
孙哲一怔:“你的意思是?”
虞彬甫赶忙补充道:“无论是海路的奇袭,还是江淮的突进,都需要大量的战船和战技娴熟的水军,恰恰这两点都是北野人的软肋。水军且不说,北野人战船的打造就问题极大,尤其是所选的船材,简直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坑。臣打听到那北野之主元功曾下诏让河北诸路提供船材,而河北人烟稠密、树木稀少,最后送去的都是所谓“枣诸杂木”,也就是乡间最常见的枣木和其他杂木。这些木料质地过于紧密,用于雕版印刷印书尚可,拿来造船却极不适用,何况还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脱水处理,极易变形。而我南诏军所用的战船,多用樟木楠木为材,至不济也是精选的松木,而且都经过阴干脱水。”
孙哲马上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完全可以在水军上下足功夫,只要灭掉他的奇袭部队便有了胜算?”
虞彬甫点了点头:“正是。”
“好!马上传旨,大力打造战船,朕哪都不去,既不迁都,也不战场突进,朕就要在这临安城指挥作战,众爱卿与朕同生死,朕就不信打不过他们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