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抚州,就意味着距离北野只有几百里的路程了,护送北野的禁军也倍感轻松起来。
这一日留宿抚州境内的大青沟附近,萧恭特意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并且邀请元罡一同饮宴。
“王爷,此行南诏您劳苦功高,请受本官一敬。”萧恭率先端起酒杯来说道。
元罡点了点头,破例喝了一杯,随即放下酒杯问道:“萧大人这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萧恭有些犹豫,半晌后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子来,放到元罡身前,说道:“王爷,这是下官出行前收到的圣旨,因为涉及到你我,下官不敢自行做主,还请王爷过目。”
元罡没有接,而是神情呆滞的抓起酒壶来仰脖喝净,那酒水顺着嘴角流淌在身上,他却全然不顾,隐约间萧恭看到他的眼角竟流出了眼泪。
“王爷......您不能这么喝酒啊,容易喝醉。”
元罡轻哼一声,将酒壶扔到脚下:“命都不要了,还在乎是不是喝醉吗?”
萧恭一怔:“王爷......知道圣旨里的内容了?”
“猜也是能猜到的,我不死.......北野哪有借口与南诏开战,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授我王爵,养我子嗣,能给主子尽最后一份忠诚,也算是我们做死士的荣贵之处。”
萧恭点了点头:“既如此......王爷还是多吃一些吧,做个饱死鬼。”
元罡没有答话,拿起筷子来不停的吃着,直到盘子里快没了菜这才停下。
“萧大人,金乌死士不能自杀,兄弟之间也不许相互自戕,你可为我找好行刑人了?”
萧恭一脸的无奈,叹息了一声,随即拍了拍手。
一个黑衣人走进帐内。
元罡抬眼望去,微笑道:“竟是老熟人,我猜到会是南诏人,但没想到会是你。”
原来那黑衣人正是张家富,他笑了笑,拱手道:“其实我也没想过会有机会除掉武功天下第一的金乌卫统领,所以......受人之托,冷大人去那边后可别记挂于我。”
元罡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息道:“还是叫冷罡好听,元姓真担不起,那毕竟是国姓。”
“王爷......既然您有所觉悟,那......那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萧恭赶忙问道。
元罡点了点头:“动手吧,毕竟外边还有几百南诏的禁军。”
萧恭对张家富点了点头,张家富转身离开了大帐。
顷刻功夫,外边喊杀声震天:“杀了北野狗贼!为我南诏子弟兵报仇!”
“不要让北野狗贼跑了!”
就在此时,负责护送北野使臣的禁卫统领冲进了大帐,对元罡抱拳道:“临淮王,外面有一群反贼,要对使臣不利,还请使臣赶紧骑马逃离此处。他们人数众多,我方要抵挡不住了。”
元罡并不为所动,依然喝着闷酒。
萧恭说道:“护卫他国使臣本就是你们南诏的职责所在,我北野官员岂能如丧家狗般四处逃散?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还以为我北野怕了你们南诏的草民了呢。吴统领,如果你们南诏禁卫军连些刁民都对付不了,那不如让我们北野金乌铁卫来试一试?”